个亲密接触。
生怕慕祈君会追上来,温暖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就连一只拖鞋脱离了自己的脚也没有察觉,直到跑到石子路的路口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回头望着大片的薰衣草田,淡紫色的花海伴着风吹过的方向荡漾着,还好他没有追过来。
她身体倚靠着大树,低头看着其中一只没有拖鞋庇护的脚,想到穿着拖鞋也会硌脚的石子路,五个脚趾头不自觉地翘了翘。
往前走有结实的石子路,往回走可能碰到可恶的慕祈君,懊恼地摇了摇头,温暖朝着石子路的方向走去。
当她的脚踩在坚硬的石子上面时,针扎的疼痛从脚底蔓延至头顶,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艰难的决定,每走几步,她就会把光着的那只脚放在仅剩的一只拖鞋上歇一会儿,抬起脚看了看,脚心已被硌出石子形的红印子,抬眼看了看蜿蜒不见头的小路,照这样走下去,她的脚不会惨到血肉模糊,也会疼到失去知觉吧?
她咬咬牙,愤愤地说:“不行,不能因为那个人,凭什么要让自己的脚受这份罪,我要去把拖鞋找回来。”
转身,温暖忍着痛沿原路往回走。
直到看到那片熟悉的淡紫色,温暖才舒了一口气,盈满眼眶的水汽才慢慢蒸发掉。
她蹑手蹑脚地顺着刚才的路走着,不时地四处张望着。
视线触及到那只心心念念的拖鞋时,温暖心里一喜,小跑着过去把拖鞋套在脚上。
她抬头时,不经意地一瞥,瞥到一个人影,那人一动不动地趴在薰衣草丛中。
那个人,正是被她推倒的慕祈君。
他怎么了?
温暖皱紧眉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慕祈君还是没有起身的迹象,他不会这么脆弱,被她一推就挂了吧?
她轻咬着下唇,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他身边。
她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唤道:“喂......你怎么了?”
......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过薰衣草的“沙沙”声。
她眉头皱得更紧了,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他的身体就翻转过来,平日里冷漠的脸上呈现出不自然的白,透着生病的虚弱。
她颤抖着伸出食指,确定他是否还有呼吸。
还有呼吸......
他就这样仰躺在地上,额前的黑发被风吹起,眉峰鼓得高高的。
温暖坐在他旁边,犹豫着伸出手,在他脸上拍了几下:“慕祈君,你没事吧?”
他费尽地睁开眼睛,动了动唇,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温暖“啊”了一声,弯身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你想说什么?大声些......”
她耳边的碎发似有若无地打在他的脸上,她的声音也轻柔的不像话,谁也没有注意到,之前鼓得高高的眉峰已经舒展开来,略带沙哑的话语从微弯的唇边溢出:“我对花粉......过敏......”
他对花粉过敏。
没有想太多,她只是认为,他应该马上离开薰衣草田。
她半蹲着身子,拽了拽他的胳膊:“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你,能不能自己站起来?”
他曲起一条腿,双手慢慢地撑在地上,后背刚离开地面,又重新贴在了地面上,突然间,他开始猛烈地咳嗽,五官难过地挤在一起。
温暖一只手把他的手臂搭在肩上,另一只手环住他的后背,让他借着自己的力站起来。
他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比他矮一头半的她身上,他的眼角有刹那间的笑意。
她扶着他来到距离薰衣草较远的树荫下,让他靠着大树坐下。
她还来不及问他为什么明知对花粉过敏,还要来这边的问题,他靠着大树的身体就歪着倒在了地上,眼睛也慢慢地合上了。
温暖赶忙蹲下身子,着急地拍着慕祈君肩膀:“喂,你怎么了?醒醒啊......”
她伸出食指试了试他的鼻息,连刚刚的微弱呼吸也没有了。
他该不会是因为对花粉过敏窒息了吧?
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还是叫救护车好了。
她摸了摸口袋,糟糕,手机放在储物柜里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慕祈君,他应该有带手机吧?
翻遍了他的口袋,也没找到手机,怎么办?
她跑到附近不远的地方,希望有人能听到她的求救,出口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有没有人听到啊?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