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璃知道他有心打趣她,便不再言谢,嘴角不自觉扯开一抹弧度。
等到连澈离开,池璃才敛了脸上的笑意,有些呆愣地坐在床榻上。
她总隐隐觉得,事情并不像连澈所说的那么简单。
大白从袖口里探出头来,池璃的眸光微微一亮,一把将它拿到眼前:“大白,那天……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池璃没想到自己一昏迷竟然就是六天,那天的场景,大白都看见了些什么?
然而,面对池璃的疑问,大白却是两眼懵懂地摇了摇头。
那天修烨在褪去池璃的衣裙之时,连带着就暗地里将它给打晕过去了,毕竟,就算它只是个灵兽,也长了双眼,哪是什么都能被它看到的。
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池璃有些无奈,看着紧闭的殿门,在听了连澈所说的话之后,已然没了想要出门的心思。
毕竟,他说得很对,她一点忙都帮不上,总不能还去拖后腿吧。
只是,当日那浮浮沉沉的丝丝腥红总在她的脑子里晃,由不得她不去多想。
池璃觉得有些烦躁,干脆重新在床榻上躺了下来,瞪着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帐顶。
而彼时离开了黎云殿的连澈,却在行出魔宫之时,顿住脚步,垂眸看着手中空了的白玉碗,陷入沉思。
回想起昨日修烨拿着几株天材地宝交给他处理的场景,不由心中狐疑:‘以修烨拿来的那些东西,已然足够在池璃体内的两股力量再次爆发之前,挽救她的丹田,既然如此,修烨为什么还会同意将池璃交由他照看,而他自己又去了哪里?分明能够察觉出他对池璃的在意,然,他又为什么不去见她?’
连澈静静地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思索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说,这个男人的作风,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而让他更加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个危险至极的男人,池璃为什么偏偏……
微微回身看了一眼,他大踏步离去。
——
也许是连澈的药起了作用,池璃在不经意间睡着,感觉自己的小腹处有阵阵暖流来回游走,很温暖,很舒适。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在某个几近封闭的山洞中,一身玄色衣衫的修烨绷着一张脸,正在一处空地上来回走动着,而正对着的墙壁上,便嵌着一副冰棺,冰棺里的女人美丽依旧,悬在头顶的夜明珠光芒被棺面所折射再投到地上,无端带着一股寒意,清楚地照亮了绘在地面上的一片血迹斑斑,那是一个阵法纹路图,地面上很干净,很明显在绘此阵法前特地清理过。
修烨走到阵法中央,不断往下淌血的指尖画下最后一笔,抿成一道直线的唇瓣才有所缓和。
半晌,他抬起头来,幽紫色的眸子注视着冰棺里的女人,眸光意味不明,垂在身侧的手却指尖微动一下一下十分有节奏地敲在自己的腿上,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蓦地,一道紫光将他笼罩,紫光中,他高大的身形急速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