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狗兄近来如何?”
“失去一半本源,对孽角打击不小。日后就算恢复,也不再具有过往的能力了。”
叛天犄是血犄族之根本,自断一根对黑狗兄同样受损非轻。但在太史侯看来,恶根深造的孽角再无为恶资本,又有充分自保的能力,实在是再好不过。
而对太史侯的心思,闻人然上眼皮稍敛,并未直接戳破,道:“礼部生乱,恐怕邪灵很快将有动作。一旦东方羿与你放对,黑狗兄不免危险。”
“汝要带他离开?”
“流书天阙如何?”
闻人然口问不相干的问题,却使太史侯神色一凝。略一思量,太史侯方道:“流书天阙确无学海礼数周繁,汝要将他们安顿他处,倒也并无不可。”
“观你脸色,似是另有看法?”
“非也,只是想起一名与之有关的儒门熟识。当年偶遇相谈,至今仍觉他之理念与吾相近。只可惜不知何故,已有数百年不曾听闻他之去向。”
扬教威,济天下,一直是太史侯的信条。偏巧隐春秋也抱有同样的看法,一面之缘交流后自是相见恨晚。
当然,要是太史侯知道他看好的人,已经被儒门变相冷落去做图书保管员,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汝突然问询,谅必是另有目的?”
“家里小孩子太多欠教育,和六庭馆一众儒门掌阁混一起不合适,只能另寻门路了。”
“嗯,那流书天阙倒是不错的选择。”
不再追问详细,太史侯转回正题道:“逸君辞之行动皆在眼内。东方羿方面,亦难逃饶悲风监视。”
“饶悲风……呵!”
“嗯?”
“饶悲风与曲怀觞乃是一时瑜亮,真会倒向二位之一吗?”
“资历,是饶悲风之短处。太学主不问世事,他……哼,他又令人失望透顶!除了东方羿与曲怀觞,其他人不足为虑。”
虽说有自负的资本,有些时候太史侯总嫌过于自信。但比起其他黑心之人,些许缺点也不必太过在意。
“太学主不退位,我总觉得教统的位置争的没有意义。”
“汝知道真心为学海儒门,与一心为公、或者私心图谋的区别吗?”
太史侯从未自立打算,便也不虞受太学主秋后算账。
言简意赅、意味深长一问,太史侯忽而起身,整理好衣摆道。
“学海之事,吾已有全盘打算,不必多虑了。”
不知道为什么,闻人然突然看不惯太史侯趾高气昂的样子,嘴角勾起玩味道。
“包括月灵犀是你亲女的身份?”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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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作乱学海,怜照影的事便到了该揭穿的时候。让太史侯改变对月灵犀的偏见,从而化消他对曲怀觞的敌意,也是必然之举。
不过此行主要的目的乃是司徒偃,闻人然留予太史侯静思时间后,就拖着司徒偃离开了学海。
苦境几大机关师、铸造神将的心血结晶,也终于到了现世的时候……
类似千年一击目标太过明显,此番发射神箭显得更为隐蔽。加上有阿那律眼锁定目标,地点的选择可能性也要多出许多。
庞然巨城悬空而动,以北斗星兽铸造神兵与丹青见暂于魔城两头固定弩臂,承受天君丝极端拉长后的巨劲。弩机扣好熔炼三块圣玉强化后的烛龙之箭。箭尾之上更有天狩之心改装的助推装置,在在显示此箭旷古绝今之能!
远方一道彩霞略过,正是封绯玄华与月神将至。
“这一箭,以后再想重复一次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