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我问王师傅,讲,道场先生堂屋里的那具尸体,是不是张强本人?
王师傅讲,八九不离十。
我又问,那搞清楚是哪个把他弄成那样的不?
他讲,如果我跟你讲,那是他自己弄滴,你信不?
我摇头,讲,怎么可能?
王师傅讲,为么子不可能?
我讲,这就好像是憋气。难道你听见过有人可以把自己憋死的?同样的道理,他张强要是把他自己剥了皮,那种痛早就痛死了,怎么可能又跑去上吊?
王师傅低着头想了想,然后对我讲,小娃娃,话不要讲的啷个满,好多事情都不是你想滴那样,多滴不讲,就我晓得滴,有一些匠人滴手段,就可以自己把自己憋死。
我有些好奇的问,什么手段?
他讲,么子手段不需要晓得,但确确实实有这种手段。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张强是上吊,那么他滴堂屋里,是不是少了些东西?
我问,少了什么东西?
王师傅讲,你想一哈,电视里头滴经典上吊镜头,再和张强滴对比一哈。
我依言回忆着以前看过的电视情节,上吊无外乎在横梁上搭一条白绫,然后站在椅子上,把脖子放进白绫里,踢开椅子,一命呜呼。
椅子?没错,少了一把椅子!堂屋的横梁那么高,先不说他是怎么把绳子扔上去的,如果没有椅子或者梯子的话,他是怎么把脖子伸到绳子里面去的?在乡下住过土楼的都知道,堂屋上的横梁很高,相当于现在楼房两层那么高。我清楚的记得,那具尸体的脚,刚好能够碰到我的头。这么高的高度,他张强又不会飞,怎么可能跳得上去?
王师傅没讲话,而是指了指头顶,然后才对我讲,从下往上难,从上往下容易。张强是先从屋里面找梯子爬到了楼上,然后走到堂屋的横梁,把绳子套在脖子上,再跳下去。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这种上吊的方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按照这种方法跳下去,还有活口?
我问,你怎么确定他是这么做的,你又没看见?
王师傅嘿嘿一笑,讲,因为老子到堂屋滴横梁上找到咯他滴人皮!所以老子才敢确定那具尸体就是道场先生。
一想到王师傅走到高高的房梁上,下面就是那具被扒了皮的浑身是血的尸体,横梁上还放着一副完好的人皮,我的背脊就是一阵发凉。我很想知道王师傅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有没有害怕,但是我没问,我怕被王师傅笑我胆小。
于是我转移话题,问,那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皮给扒掉?
王师傅听到我这话,神情很明显的有些不好看,然后对我讲,小娃娃,不是我黑你,这件事情,可能没得啷个简单。你们这个村子里,到处都冒着不寻常。不仅是道场先生,就连你爷爷滴死,我估计都有问题。
我急忙问,什么问题?
王师傅摇摇头,讲,现在哈不晓得,不过这件事肯定哈没完。----哪个杂种滴偷看老子!?
王师傅话刚讲到一半, 突然大吼了一声,然后起身就往门外跑,他刚跑房门,人就停在堂屋里不动了。我急忙跟出去,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并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我问王师傅,怎么了?
王师傅讲,难道你没发现不对劲迈?
我讲,哪里不对劲?
他伸手指了一下堂屋外面,我顺着他手指看出去,和之前一样,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王师傅讲,你这都没发现?刚刚天都快亮咯,你看哈子现在,乌漆墨黑滴,哪里有半点天亮滴样子?
王师傅这么一说,我才突然醒悟过来,确实,天太黑了!就好像是午夜一样,就算是要下暴雨,也不至于会黑成这个样子。
我问王师傅,为什么会这样?
王师傅冷笑一声,讲,哼,你问老子,老子问哪个去?你到屋里去,老子先出去看一哈是啷个回事,没喊你出来,千万莫出来。哈有,除咯我,哪个喊你开门你都不要开门!莫讲老子没提醒你,哈记得到鬼撒泥巴不?幸亏你没开门,不然你早就见你屋爷爷去咯!
讲完这话之后,王师傅一脚跨过门槛,就消失不见了----天太黑,哪怕是背影很快都看不清。
我急忙回到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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