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蝴蝶飞出殿门口时,就忽然在空中失去了踪影。
三千里之外,蝴蝶扇动着薄翼,出现在一位白袍祭司的肩膀上。
那位祭司赤足踩在冰冷的河水中,白色的萨满袍子落在水里,却丝毫没有被水沾湿。她的头发很长,也垂落到了水里,四周的游鱼却仿佛惧怕,离她的头发远远的;却又仿佛有某种蛊惑,让它们即使恐惧也流连着不去。
祭司的一根手指伸出去,蝴蝶落在她苍白得有些透明的指尖,蝶翼轻轻颤动着,仿佛在诉说什么。
眨眼,蝴蝶化为光点消散在空中。
……
此时,萧琰已经随着塔克军团进入博代领的北部,往北数百里,就是乌达内领,而过了乌达内领,就是乌古斯汗国的中心,拥有帝京的中央领了。
萧琰心中忽然生起警兆。
这种警兆不是来自于她的周边,而是遥远的、她不确定的地方。
萧琰顿时想起出京时阁主的提醒,心里猜想,很可能是国内那边的先天追踪过来了。
虽然她身上带着清心琉璃石,能隔绝先天宗师的神识搜索,但这也不是万能的,除非她完全不动武或神识不外放,否则一旦外放的真气或神识的气息被铭刻了她气息的先天截获到,就立即能确定她的行踪。
再者,她加入阿伏于商团之后行踪就是公开的,虽然这也是虚虚实实之计——追杀她的先天恐怕想不到她敢这么公然出现,而且还随着乌古斯军团行动,反而可以误导追杀她的先天追上错路,但一起追不到她的行踪总会回过味来,抱着“宁可错追,不可错放”的态度寻着塔克军团而来,一旦发现她的踪影,就有办法确定她的身份——在先天面前她的易容未必有用,就算有用,只要神识一扫她,也就暴/露无遗了:没那么巧一位恰好也是从凌北冰原出来的乌古斯圣者身上也有能阻隔先天神识扫视的宝物。
警兆突起时她没有什么动作,仍然驰马随军团队伍前进。
心里忖度着,如果混在乌古斯军团中,军中还有好几个圣者,大唐的先天宗师出手也要顾忌——顾忌她身上有着阁主给她的护身宝贝,可以抵挡先天宗师的一击,否则怎能放心她独自远行?而一旦不能瞬间杀了她,就会惊动军团中的圣者出手,然后再惊来乌古斯的先天宗师,那时就闹大了。想必追杀她的先天,也是想静悄悄的杀死她,而不想引出大/麻烦。
但行出十里后,她心中愈发不安。
万一对方不顾忌后果,一定要先解决了她……
若真如此,那她就不能连累塔克军团了。这些战士,如果死于和大唐的交战中,她不会同情;如果她的身份暴/露,这些战士死于对她的攻击中,她也不会有半分心软。但因大唐的先天宗师追杀她,而造成他们的死亡,她就觉得这很无辜了。
萧琰果断决定离开,立即给拔列图圣者去了一道神识:【我危险,先走。】又叮嘱他:【敌人强大,不要来援。】马背上瞬间失去她的人影。
拔列图的神色平静如常,神识传音给分布在军团各位置的另几位圣者:【步六孤圣者发现异常情况,已前去探查,诸位小心警惕。】跟着神识传音给侄子,说的就是真相了。
叔侄俩心中都在又惊又疑——到底什么人威胁到步六孤家的圣者?
难道是步六孤家的仇人?
……或者是,前太子明雷那边派来的人?
叔侄俩想到这两种可能,都觉得头痛。
不管是哪种可能,如果这位步六孤圣者出了事,事后步六孤家查出是和他们塔克军团上京出的事,他们能逃得了干系?……就算只是被迁怒,结果也够糟心的。
拔列领主冷静下来,脑子迅速转动,如同平常巡军一样驰马到叔父身边,以内力传音道:【那位叮嘱叔父不要去援,很可能是连叔父您也……】
拔列图已经是圣武师后期,就算来人是圣武师大圆满,他们军团中还有五位圣者,一起出手难道对付不了?但那位却说“来敌强大”,根本就没考虑他们的支援,可见强大到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圣者能对抗的……
叔侄俩对望一眼,心里都拔凉拔凉的。
如果真的是先天宗师,别说他们军团六位圣者,就是再来六位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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