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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秋红很不负责任的,“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修心剑道的。”
众先天呵呵的呵呵,斜眉的斜眉,齐齐叫道:“小红。”
勾秋红怒了,谁叫她小名她跟谁翻脸,“怎么的,要打架?来啊,一起上!”不怕死的挑战一群。
澹台熊闻声摩拳擦掌,“走,找地方!师兄不欺负你,咱们单挑!”
“单挑就单挑,谁怕你这个小蛋。”
澹台熊恼火了,“我姓澹台,不是小澹。”
“哦,那是大熊。”
“你是小狗。”
……
两个加起来四百岁的先天宗师很幼稚的斗嘴,其他先天都不以为异,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剑阁的规矩,打架不能输,斗嘴也不能输,管它幼稚不幼稚,不开口你就输了。
花行知瞅了眼墨玉床上的活死人,又瞅了眼两个幼稚斗嘴的师兄师姊,还有一旁幸灾乐祸、希望两人立即打起来的师兄师姊们,以及笑吟吟看着的阁主,眼角微微抽了下,果然只有自己才是正常的。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花痴”在师兄师姊眼里也是多么的不正常。
他清咳一声,说道:“各位师兄师姊,咱们是在讨论救人呢。”
“哦!”一众对挑起打架兴致盎然的师兄师姊们终于想起正事,立刻又脸色严肃起来。
澹台熊摸着胡髭粗硬的下巴想了会,说道:“要不咱们以情动人?慕容千山入魔都被萧无念用真情拉回来了,没准昭华也会被真情感动,元神苏醒过来。《神州奇侠录》里,聂隐娘就是用情将薛红线从沉眠中唤醒的嘛。”
众师弟师妹嘴角一抽,齐齐离他远了一步。
勾秋红一脸忧郁的道:“熊笨死不可怕,更可怕的是,这头熊还中了言情的毒。”
噗!众师兄弟妹憋笑,若非时机不对,早就捧腹大笑了。
“喂,小勾你什么意思?”澹台熊瞪着眼,“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讥讽。哼,事实胜于雄辩,我亲眼所见,难道会错!”
众师弟师妹懒得和他说真相,跟一头熊掰什么理?即使跟他说了必定是有清心净魔念的外力因素,比如异宝之类,他们这位熊三师兄也必定会坚信:那是因为有感情做基础!
阁主却忽然说道:“以情动人,有几分道理。”
澹台熊哈哈大笑,“看,阁主都说对。”
众人:“……”
他们不以为阁主在说笑。
阁主经常说笑,但涉及李毓祯的生死,不会说笑。
五师弟景中书声音沉稳的问道:“阁主说的情,指的是?”
“这个情,就是人间之情。”
阁主悠悠道:“勾师妹刚才说的,天时、地利、人和,此即人和。”
“人间之情……”众先天都忖眉沉思。
八师弟喻相兴思索了一会,说道:“阁主最初说的人和,除了昭华自己的意念,是不是也有人间的意念?”
“不错。”
阁主颔首说道:“我们都知道,佛门禅念宗和真言功法修的是佛力,但事实上,这个佛力是念力,这个念力,就来自于人间的信仰之力。但是,如何汲取人间的信仰之力,转化为自己的念力?这是很困难的。但无论佛修怎么修,首先一个前提,他们必须对佛的信仰完全虔诚。甚少有人知道,我们心剑道也能汲取他人对自己的意念之力,不一定是信仰,只要是朝向自己的正意念之力就能汲取,但其艰难就在于自己对自己必须信仰虔诚,不仅是表意识的信仰,潜意识里必须完全信仰自己,无所不能,吾即为神!但是,信仰自己,比信神、信佛更难。”
众位先天都微微点头,人们信仰外物,总是比信仰自己容易。
就算强如他们,也不敢说自己完全相信自己,所谓的“坚定的相信自己”,往往只是表意识相信,而不是潜意识的深信。
这个潜意识,就是第六识和第七识。剑道的一个至高境界是剑心通明,这个“剑心”就是第六识、第七识,而很多剑道先天能达到的,只是第六识的剑心通明。但心剑道修的是第七识,起-点就很高,当然起始也更艰难,凡是能跨入此道门槛的,无不是从小就有大信心者,相信自己一切皆能、相信自己一切都是正确的的狂信者。
阁主的四个正式弟子都没有修习心剑道,唯有李毓祯这个非正式弟子继承了她的剑道。因为李毓祯就是这样的狂信者。在她的潜意识里,每分每毫都坚信自己“我能!”正是有这样强大的第七识,它才能调动第八识“心识之本”,这是人最深层次的意识,也是最强大的意识,有一心化万法的能力,从而让她发挥出了远超境界的强大力量,撕裂空间造出一个界。
“但昭华的修为差得太远,虽然发挥出第八识的力量,却不能支持多久。”阁主说道,“但是,南部湾的十万众,他们统一的意愿和渴望,形成了强大的人间念力。正是这些念力,被昭华的第七识汲取,继续支持发挥第八识的力量,让她的界能够支撑下去。不过,我再晚去一刻,她的元神耗尽,再有人间念力,也是灯芯燃尽,点不亮了。”
澹台熊挺着急,“阁主的意思是,再聚集起十万人的人间念力?让昭华汲取为第七识的力量,意识壮大而清醒?”
“简单来讲,是如此。不过,十万人的念力远远不够。更多的念力,是用来抵抗意念能量的反噬。”阁主神色严肃道,“意念的境界不是好跨越的,超越自己的境界发挥第八识的力量,必然会带来反噬。如果没有强大的神念抵抗这种反噬,昭华就会在清醒的瞬间被强大的反噬冲溃紫府——轻者,武道修为尽废;重者,前七识的意识都会受到损害。”
众人脸色一变,前七识的意识都会受到损害,那不是变成无意无识的白痴了?
阁主说到这里,目光看了一眼塔外,说道:“霍王到了。”回眼对景中书道,“小五,你去山门接一下霍王。”
“是。”
景中书瞬移到山门,便见霍王一身火红袍子,出现在铁索桥的另一端。
“霍王,请。”
守桥的弟子只觉眼前一花,两道人影已经不见了。
塔内的先天们已经瞬移离去。
虽然阁主的话还没说完,但他们不必聚在一起见霍王,阁主说的办法如果能救李毓祯,那就能救;如果不能救,他们留在这里也没用。
单观阁主的神情,他们也猜测不出阁主到底有多大把握。
活了三百多年,生生死死都见得多了。
见得多了,生死悲戚也无法动摇阁主的心神。
又如何能从神情上揣测?
剑阁先天们只能期望阁主的把握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