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这种表情啊,顾子柒微微垂眸,继续说道:“本以为军粮是被水岐寨山贼劫去了,可如今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那顾军师是什么意思?”县官试探着问道。
“军粮是在水岐镇失踪的。你身为一方县官,可是有责任?”顾子柒依旧不错过他面上的一丝表情。
这回县官面上除却惊讶,还有转瞬即逝的慌乱,唯独没有害怕。
杨副将坐在一侧,一身的气势,无形中给县官增加了不少威压。不过毕竟在官位久了,学到了许多圆滑世故,慌乱只是一瞬,他面不改色的说道:“下官惶恐,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
“哦?”
“水岐镇虽在我的治下,但是军粮的事情,下官并不知晓,所谓不知者不罪,顾军师当真要找人担这个责任,却也不能将这个责任安在下官头上啊。”他一句话就将军粮丢失的事情推得远远的。
顾子柒不动声色,早已在心里打好了算盘,盯着县官那张狡猾的脸,她笑了:“我们来的时候,事先问过同福客栈的掌柜,他说,在军粮丢失的那天晚上,客栈后院的大门是开的。”
“那便是那家客栈的问题了,顾军师何故怀疑到我头上?”
“那自然是因为有人看到了官府的士兵进出过客栈。”
彼时半夜三更,大街上基本无人,客栈里所有人也都歇息了,要说能看见他们的人,其实没有,不过顾子柒偏要如此说,诈一诈这县官。
果不其然,他面上迅速闪过不自然的神情,接着却拍桌而起:“那人是谁?胆敢往本官身上泼污水。顾军师可要明察,在这水岐镇,有人看我不顺,定是他们想方设法的找人构陷,拉我下水!”
“县令大人这话,是何意?若无是非过错,怎会有人故意陷害你?”
顾子柒没再说军粮的事情,反而一副寒暄的语气跟县官询问。
县官见此,露出一副慨叹模样,自以为顾子柒已经信了自己的话,又坐下,然后开始慷慨陈词:“想当初我初到此地,背负着朝廷的厚望,为的是造福一方百姓。哪知这水岐镇上有些暴发户,不服本官的治理,处处跟官府对着干,本官有心想除暴安良,然而他们总能找机会逃过去。每次抓到他们的把柄,我总会小惩大诫一番,久而久之,本官就被人记恨上了。”
“然后呢?”编,继续编。
“那几户人家都是镇上的大户,顾军师若是不信,自可派人前去打听。这次的事情想来就是他们故意找人构陷本官,希望顾军师明察。”
“原是如此!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层关系,既然如此,我便回去再查一查,明日带人来和县令大人对峙,到时候证明了县令的清白,我们自不会再追究了。告辞。”
县官忙起身相送,杨副将从始至终,都散发出杀气无形威胁着县官,此时他一走,县官大宋一口气。
回客栈的途中,杨副将又有问题要问了:“那县令分明就有猫腻,为何不直接将他抓起来,好好审问,定然什么都说了。”
“我朝法律不允许滥用私刑,更何况对方还是朝廷命官。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对他做什么,想来他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顾子柒神情冷静十足的分析道。
杨副将一脸气愤:“那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