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黎默然不语,徐思雨揣测着他的心思,不免说道:“能得司徒公子鼎力相助,是公子那位朋友的幸事,倒真是叫人羡慕了。”
他少不得要应几句:“如徐小姐这般的人,想来身边知心人不少。能和徐小姐认识,也是在下的幸事。”
二人言语来往间,竟全是客气。不像认识多日的好友,却像初次相识的陌生人。
意识到这一点,司徒黎也有些讶然,按理说他和任何人打交道,自是谈笑风生,很快就能熟识。若他有意,更是能和对方达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可是和这徐思雨未免过于冷淡了。
究其原因,司徒黎也找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应当再谦逊点,再谦逊点,这样才不会唐突了面前这位举止端庄的千金。
当李崇收到李春霆他们出城的消息后,已然是第二日早。
他从守城官兵得到消息,疑似李春霆一家的马车驶出城外,那时候却无人阻拦。
“这么说是城防部陈都尉有意放行?”李崇眉头一横,面露不悦。前来汇报消息的人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李崇一时生气,却毫无办法。他不能够治陈都尉的罪,人已经出了城,毫无对证。即便给他安个亵渎职守的罪名,也未必让人心服。
此事一出,他自个儿真真切切被气的不轻,在府中扬言,此子等同于无!
这话一传开,有人欢喜有人愁。应了前者的正是李淑涵和李俊卿他们,不枉李淑涵天天在嘴上咒着李春霆,现在的情况正顺了她的心意。
至于发愁的,约莫是白芊芊和柔姨娘二人了。她们在人前表现的不怎么显然,但是心里是真的发苦。白芊芊心里逐渐有了李春霆的身影,憧憬的心思藏也藏不住,她想着顾子柒既已离开,那正是她的机会。谁料到李春霆竟然连将军府都不顾了也要随顾子柒离去。
这样的事实在叫人可气可恨,白芊芊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接连几日,都只寻了丫鬟们的错处出气。
相比较她而言,柔姨娘就显得好多了。要知道她打的主意是拉拢李春霆,在老太君面前说了顾子柒许多好话,落了脸面,到啥也没捞着。好歹也没有失去什么,最多是放弃了一个未成形的计划罢了。
李崇有言在先,所以之后将军府的众人似乎都不再提起二公子了,好似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般。
可惜他们不提,李崇却并不是完全释然,经由此事,他脸上一下子憔悴不少。柔姨娘尽了本分,好吃好喝服侍着李崇,然而再没能得到一句赞赏的话。
话说司徒黎被秦夫人牢牢看住了,派去盯着将军府的眼线时不时传来消息。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直至某一日他听闻将军府已经歇了找人的心思,心里不禁暗喜。
不过他才刚放下心来,亲肤人的一个举动又叫他不知所措。她大抵是看他和徐思雨相处得和谐,竟起了提亲的心思。
某日司徒黎去秦夫人那里,正撞见她在准备庚帖,顺便一瞅,那庚帖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娘,你这是作甚?”司徒黎的面色紧张又难看。
秦夫人不以为然,她答:“我对思雨喜欢得紧,索性叫你娶了她,日后常伴于我身边。”
司徒黎一听不由得发急,,失去了一贯漫不经心的潇洒姿态,他道:“我与徐小姐只是普通的朋友,远远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娘你这般草率的作为,岂非误了人家的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