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也没辩解,只是收回了视线,敛眸不再去看他的眼。这样的男子,又贵在痴情,很难不叫人动心。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然他这份情,她分得清,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他死去的妻子馥儿的。
“师父?”暗香上前,打破了僵局。
“没事,还能与他计较吗?明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这样的病。”这话倒像是安慰自己的,三番四次的肌肤相亲,换做谁家女子,能如此淡然处之?
叹只叹,她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遑论谈情说爱。
没有根的人,哪有资格想那么多。
一身风骨,淡漠疏离,这才是最初的林慕白。有时候,她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自己忘了此生最不该忘记的东西,不知道是仇恨还是爱,抑或是家人。可她是真的想不起来,脑子里很乱,早前夜凌云说的那些话,她也难辨真假。
到底哪个记忆是真的,那些话是假的,她自己都凌乱不堪。
离开夜家庄,花了那么多年,她才让自己学会从容面对生活的一切。做不了过往的自己,就做好现在的自己。
林慕白转身朝着书案走去,容盈没有跟着,就坐在她方才的位置,老老实实的盯着她看。嘴角噙着笑,仿佛此生如此便已知足。
她也不理睬,坐在书案前,指尖细细的拂过白纸上摆放的火花兰剪纸,娇眉微凝的望着剪纸发愣。
房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暧昧不清,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让每个人都能觉察到来自二人的异样。谈不上的默契,算不上的默许。仿佛这样的相处,虽然尴尬,却也是极好的。
没有温暖的心,却有痴情的眸,在彼此面前,各自掩去周身锋芒。
夜凌云从外头进来,乍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乍见容盈如此一动不动的盯着案前的林慕白,当下皱眉不悦。沉重的靴步声,打碎了所有的沉寂和宁静。
容哲修嚼着嘴里的烧鸡肉,冷哼了两声,倒也没说话。
反倒是林慕白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为何来不得?”夜凌云冷了口吻,“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她问。
夜凌云扫一眼众人。
林慕白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淡然道,“这儿都不是外人,有话便说吧!”
犹豫了一下,夜凌云幽然开口,“我已经去跟知府大人,打过招呼了,这个案子不必你再插手。”
“为何?”林慕白骤然起身。
“没有原因。”夜凌云瞥了容盈一眼,疾步出门。
“夜凌云!”身后,林慕白紧随其出,容盈亦紧跟不舍。
夜凌云没有停步,一直往前走,林慕白顿住脚步,冷了音色,“你站住!把话说清楚,为何不许我插手这个案子?是你查出了什么?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凶手?醉三的解药呢?林婉言怎么办?夜凌云,今日之事不说清楚,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