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被扣响,随后被拉开了一条缝隙。他洗完了澡,里面雾气氤氲,他拿着毛巾擦头发,透过镜子看到了林暖的小半颗脑袋:“进来吧,知道是你,有事情就直说。”
“”她清了清嗓子,推开门站在门框边口,“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你不是喜欢吗?艺术。”他挑挑眉,阔步走出去,“况且东西贵重不只是因为意义,更是因为有人赏识给它赋予了价值,要是无人问津,更像是个废品。而你的喜欢对于这匹陶瓷马来讲就是赏识。”
他坐到躺椅上,双手在头上擦着湿发,小臂露出来,看着她的眼神坚定,一字一句。
乔逸深的理论总是一套一套的,但他说的很对,可她还是走了过去,轻手轻脚地把马儿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道:“可我如果喜欢暴殄天物呢?你还是觉得我这叫赏识吗?”
她还是固执地想知道,这个时候,她能够在他乔逸深的心里排到什么位置。
他眼睛深处染上笑意:“哦,无妨。”话音一落,乔逸深甩手便把陶瓷掷了出去,人脸色未变。
“你干嘛呀?好好的东西呢!”她大惊,这可是他第一次送她礼物,她只是说说而已,没让他扔好吗?!林暖连忙跑过去把陶瓷马儿捡了回来,幸亏卧室里用的都是上好的地毯,也不至于摔破。她仔细擦除上面细小的灰尘,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见她凑近那马儿的模样觉得好笑,把睡衣袖子挽起来坐到一旁的躺椅上抱着电脑做自己的事情,满不在乎地道:“这就叫暴殄天物。你看到了?如果你不喜欢就不必强求自己收下,要是喜欢也不必对我隐瞒,既然你想走下去,那我认为我们之间就不至于连喜恶都瞒着,生分至此就没必要继续,明白吗?”
尽管他们这个感情开端不是好的,但如果无心开了好花,也不错。
她左右检查了一下,确定马儿没有摔碰到才走过去,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说:“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有什么时候说过喜欢?而且就算我不喜欢,你也不能这么浪费吧?”
如果每一件她不喜欢的东西他都这么个扔法,她保证,不过多久他一定坐吃山空,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见他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回应,她用力踢了一下躺椅的一脚:“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卧室的灯投射下来暖暖的光,她正好站在灯正下方,身影挪在他的电脑上影响了视野,乔逸深抬起眼看一眼她,稍稍晃了一下手指示意她挪开点儿。
谁知道这丫头还来劲儿了?!林暖瘪着嘴跟着他移动。
“担心我坐吃山空,你是不是闲的?我下半辈子讨饭也绝对带上你,”他灵巧的手指停住了,眼瞳眯起,一手拽住她的手腕拉在自己身边,一手捏捏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
虽是仰视,可他俊朗的脸扬起自信的气场,察觉到她失神了才继续道,“不过,没准我一辈子都是巅峰呢?”他笑了,手也放开她,可她清晰地看见男人右边唇角抿出一个小小不易察觉的梨涡,是不曾轻易展示给人看的模样。
“自大狂。”林暖心里讶异他居然可以猜到自己心里所想,可嘴上还是不愿就这么放过他。
听见她针对自己喃喃控诉,他赞同似的点点头:“是自大,可你现在也是自大狂的老婆。”
林暖见他没有搭话的意思了,故意冷哼一声就爬上床看电影。电影里,蓝眼睛的男主深情地将女主吻住,吻得难舍难分。
她悄悄偷窥乔逸深工作的模样,电视的光照在他脸上流光溢彩,异常好看。
过了一会儿,林暖看着他结束了工作爬上床翻身自己睡了,随即自己也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