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工作起来就有点浑然忘我,做完一单就想着再做一单,然后就会想着干脆今天全完成,明天就可以再接新了,这么一来,时间便如指间沙,不知不觉溜走于无形,等我完成最后一单完成交易,看笔电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才惊觉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
我坐在那恍惚了下,才猛然想起,没听到余伯年离开的动静。条件反射的转头看去,好嘛,叔侄俩头挨头已经睡着了。
我顿时就碉堡了。
这叔侄俩把床给霸占了,我今晚睡哪?总不能真给他们挤一起吧?光是想想就……
叹了口气,我把笔电关了,随手放回到床头柜上,没有凑合着跟他们挤,而是轻手轻脚的小床,去衣柜抱了一床薄毯,就悄然出了房门。这么晚了也不好让全婶在帮忙张罗别的房间,所以决定去楼下的沙发上凑合一晚。
楼下漆黑一片,这个点,大家早就睡了。我也没开灯,就着月色微弱的光线,摸去沙发躺了下来,毯子一盖就睡了。
折腾到这个点,我早就困得头重脚轻,倒沙发上几乎是沾抱枕就睡了过去。
原本这么困,应该一夜酣睡无梦的,结果迷迷糊糊间,我却做起了梦来,我梦到自己用大纸板做了一架纸飞机,坐上后突然直冲上天,腾云驾雾了。可是,特么我有恐高症啊,那么高,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吓得我赶紧双手并用的俯身抱住纸飞机机身,然而,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给从上面摔了下来,还没摔到底,我就给惊醒了,睁眼却发现……我特么居然被余伯年横抱在怀里,而我双手,紧紧环在他脖子上……
这……什么情况?
正惊疑不定,我人就被余伯年放到了床上。
“沙发上容易着凉,你现在身体虚弱,受凉的话会很难受,也不容易恢复。”余伯年放下我也不起身,就单手撑在我头一侧,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深邃的眸子映着窗外微弱的路灯黄光,仿似揉碎的星子敛在其中,星星点点,璀璨却清冷,“以后这种情况,直接叫醒我。”
“哦……”我和他对视着,有点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不知道余伯年有没有意识到,我们现在这样……很暧昧。
我们脸和脸的距离太近,近的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你睡吧,我回房了。”就在我快要憋气憋到坚持不住时,余伯年终于站直了身,“晚安。”说罢,转身就走。
等他帮我关上房门,我才后知后觉的吐出一句,“晚安。”
然而,睡意全无。
我不想多想的,是真不想多想的,但是,所有的细胞神经都在跳出来告诉我,余伯年在撩我。啊啊啊!胡思乱想是病,得治!
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我顶了一双熊猫眼,整个一张生无可恋吊死鬼的憔悴脸,简直没眼看。
不过胡思乱想终究是胡思乱想,最终我纠结半宿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就我现在这鬼样子,余伯年眼睛除非给屎糊住了,才会眼瞎看上我。
“安小姐昨晚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瞧这黑眼圈黑的。”
早餐桌上,全婶看到我就纳闷儿的问了一嘴。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迷之心虚,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偷瞄了余伯年一眼,却见对方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眼皮都没抬一下。这反应,反而让我稍稍安下心来,要对方真朝我看过来,这丢脸劲儿,我非得尴尬死。
“安老师一会儿跟我一块儿去医院。”饭都吃的差不多了,余伯年才用纸巾擦了擦嘴角,道。
“嗯?”我闻言一愣。
“你这该去医院复查了,如果可以,还得继续植皮修复手术。”余伯年道。
听到这个,我下意识的握紧了筷子。长达半年的折腾,说实话,我真的有点怂医院了,但这又不是怂就可以避免过去的。
我深吸口气,点了点头,“嗯。”
早饭之后,我便跟余伯年一起去了医院。
才八点多,医院各个科室就已经大排场龙,楼下大堂挂号处更是密密匝匝的人。好在我不用排队,有余伯年帮忙一路开绿灯,不然光是检查就能折腾一天的。
最后检查结果出来,敲定了十天后开始继续接下来的植皮手术。
这十天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有种等着秋后处决的怂惧感,让人很是坐立难安。然而不管心里再怎么排斥,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次手术之后,我再次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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