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现在管事的是谁?”
“回禀城主,无人管事。”
“呵,难道这竟成了座空城?”
“回禀城主,不算全空,但也差不多了……”地上几人瑟缩着,谁都不敢抬头。
这些人都是新来的,他们没见过三年前无双城的人是怎么折磨白非夜和江琉莹的,所以还存留着一线希望,壮着胆子留在了此地。
其他人,稍微有些官职和地位的,都已经逃到了天涯海角,改名换姓,再也不敢提及自己曾是无双城的门徒了……
江琉莹愣了半晌,才道:“沈书寒呢?”
“回禀城主,不知。”
“沈沐澄呢?”
“回禀城主,不知。”
“沈灵珊总还在罢?”
“回禀城主……”
“你若再敢说不知,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咽了口口水,道:“回、回禀城主,灵珊师姐仍在后院,这会儿怕是在练剑。”
“带路。”江琉莹冷冷道。
“是……”
那人说完,立即起身,带着江琉莹几人往内院走去。
四人穿过“通幽”和“入胜”两道腰门,便来到了西郊林园。
西郊园林临山而建,山间房舍俨然,但因十丈城墙之故,视野已经没有从前那般开阔明朗,甚至有些压抑。
沈灵珊所居住的琅環别苑在无双城的正西边,原本是临水而筑,但因城墙的缘故,水塘已经被填平。这里不再能见到水景清廊,流水潺潺,只剩下高大的苍松,繁茂又浓密。
江琉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便为这里明媚的阳光,和清新的花香所折服,但是三年后的现在故地重游,一切却都变了一副模样。也不知是心境发生了变化,还是这四周高耸入云的城墙将无双城变成了一个大铁笼子,她总觉得格外的不舒服。
沈灵珊就在别苑里最大的一棵苍松之下练剑。
她的四周满是落叶,每出一招都带着十成的杀气,眼睛里的愤恨无所能及,但是分明又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无力感之中。
很显然,她的心中有恨,有不甘,但是她却无能为力。
她曾经以为自己最恨的人该是沈书寒和沈沐澄,但是自从江琉莹和白非夜重新出现之后,让他们所有人的恩怨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江琉莹竟然就是陆静语。
历经三年前那一役,白非夜和陆静语竟双双都还活着,并且功力已臻化境。
这也便罢了,更可恶的是,就连朱公子都无条件的为江琉莹撑腰。
为什么?
凭什么?
为什么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如今都荡然无存……为什么陆静语摇身一变,就可以得到全世界?
呵,自己努力了三年,本以为大仇可以得报,但在真正的敌人面前,却还是显得如此的苍白,和不堪一击。
她真恨啊。
可是除了恨,她什么都不能做。
沈灵珊一剑劈开眼前的木桩,飞起的木屑四散开去,惊起了满地苍凉。
这座城已经全然不复昨日的辉煌。
但无论这座城变成什么模样,这到底是父母留下的心血,是祖祖辈辈辛苦拼搏攒下的基业。既然它将在自己的手里将毁于一旦,那么自己也没有理由苟活于世。
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只是等死。
守着这座生她养她的,如囚笼一般的无双城,静静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