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副官叫苦不迭,怎么都督把这烫手山芋又扔给自己了。
果然,他一开口,胡姨娘抓起一把麻将就扔在了他脸上,“滚!我不要听。”
柳副官一闪身躲开,平静地介绍这那家人的情况,“那人叫张坤,今年三十岁,家里做的是茶叶生意,家境优渥,而且人口简单,上面老人都没有了,前边娶了一个妻子,不过病逝了,没有孩子,姨娘嫁进去就是当家太太,若生了儿子,以后的日子就不用发愁了。”
“那人再好,能有表哥好?”胡姨娘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毫无平日里的明艳动人。
柳副官暗叹一声,这也是个可怜人,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了一些,。但并不算大恶,若能想通了,日后的日子比现在好过很多倍,好歹与她相识多年,还是劝一劝吧,。
“齐大非偶,都督虽然好,却跟姨娘并不相配,这些年,姨娘也看到了。都督这些年何曾对一个女人感兴趣过?都督的女人不少,可除了你、肖姨娘、董姨娘,又有几个人能留下来?就是你,是都督的表妹,可什么时候见都督对你另眼相看过?这次都督是真的动心了,所以才想给她一个正常的婚姻。在我看来,都督的这种做法,对你,对他们都是最好的办法。若你不是都督的表妹,他又何必费劲心思给你找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反正这事到明年才会办,你好好想想,想通了派人跟我说一声。”
然后,也转身走了,只留胡姨娘一个人坐在屋中哭泣。
屋里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等哭得累了,抬头一看,以前觉得窄小的房间空荡荡的,怪吓人的。她不由地想起没有遇到表哥的时候他们过的日子。
当时他们一家人还在一户人家做奴才,那家的主母非常的苛刻,冬天的时候只有一身棉衣,她娘就将自己的旧棉衣拆了,将棉花都填在她的棉袄中,还说自己抗冻,滴水成冰的季节,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袄子,谁不能啊!到了晚上,连个炭盆就都没,一家人和盖着一床被子。
就这么着,一直到了她十四岁,表哥找了来,他们一家人才过上了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她娘总让她知道感恩,可在她心里却觉得这一切都是表哥欠他们的,若是没有姑姑的事情,他们一家人还好好的在欧阳家呢,虽然还是做奴才,但至少能吃饱穿暖不是?
于是,她要求表哥娶了她。当时表哥的官做的已经很高了,自然不会娶她,于是她退而求其次,做了表哥的姨娘。
做姨娘也好了,比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好过的不知道多少倍,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也只有她之前做梦遇到了。
当时梦成真了,现在梦要碎了,让她如何不伤心?
不过,柳副官说的也有道理。
表哥对她好,给她买衣服首饰,给她配了一个卫队,她走到哪里都威风凛凛的。可她快乐吗?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给了她她想要的荣华富贵,但再多的就没有了。她想要独宠,表哥给不了,她想要个孩子,就更不可能了。不说她,这后院这么多的女人,没有一个有过身孕的。
对于表哥来说,纳董姨娘是迫不得已,纳肖姨娘是无法推辞,纳她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没有一个女人是他真心喜欢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表哥应该很喜欢那个女人吧,不然以前不在乎的事情,现在怎么就这么在乎呢,还要将她们都赶走。
就这样来来回回想了一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好在屋里暖和,她又穿着毛皮大衣,并没有冻生病。
醒来已经是凌晨了,胡姨娘揉着酸疼的脖子,不禁想到,若是嫁给了别人,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日日独守空房了吧?或许生活上差了一点,不能像现在一样随意挥霍,但所以的身家都算是她的了,不用再跟别人攀比,不用再跟人斤斤计较。
若是嫁给了别人,丈夫就是她一个人的,不用再跟人分享。
其实,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姨娘,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吃饭吧。”一个陌生的小丫头进来伺候。
胡姨娘嗯了一声问:“灯笼呢?”灯笼是她以前的丫鬟。
“灯笼姐姐昨晚上受了刑,如今正养病呢,柳副官派奴婢来伺候姨娘。”
“她怎么样了?”灯笼是跟了她好多年的丫鬟,感情深厚。
“只打了五棍,柳副官派人送了药,现在应该还睡着。”
到底是因为她当初坚持,才让这些丫鬟们遭了罪,胡姨娘心中愧疚不已:“都是我连累了她们,一会儿你去我匣子里拿些钱给她们送过去,就当是给她们的赔礼。对了,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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