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他看吧。”十一坐下来,一掀袍,便看向了陶伊。
“你真看不到吗?”陶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怎么可能呢?”
“看?人世间,很多东西并不是用眼睛去看的!你看到的这一些,可能都是假像!”十一的眼中,五彩光一闪,陶伊便有些眩晕了起来,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侧耳,凝视听了一会子,便摇了摇头,说:
“没救了。”
“什么?”陶伊吓了一跳,连续缩回了手。
“情毒啊!你和王兄,以情毒解情毒,甚好,省得我再去被他逼着找解药。”十一笑得暧昧,陶伊却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十一一向说话这样没有遮拦吗?
这时,灰灰从外面窜了进来,猛地冲着那小雀长啸了起来,这家伙进了宫吃得好睡得好,长得飞快,现时已经圆滚滚的了,拖着一条残的腿,神气活现地在屋子里摇晃着。
十一皱了下眉,手指弹了一下,一根银针便刺进了灰灰的后腿上:
“小畜牲,见了主子还不给我趴下。”
灰灰低呜了几声,便乖乖地卧了下去,像足了一只家养的小狗。
“这狼不同于普通的狼,你再养,这野性也除不去,你若安心喜欢这小畜牲,便把这个带着。”十一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哨来,拉起陶伊的手,放到了她的手心。
“谢谢王爷。”陶伊抬起手来,小竹哨青翠翠的,可爱极了。
“咦,王兄说你几日不说话了,为何看到我,又愿意和我说话呢?”十一接过小悦奉上的茶,唇一扬,便笑起来。
陶伊沉默下来。
十一也不再问,站起来,拍了拍袍子,低声说:
“你可知,王兄三年之内毒不解,只有死路一条?”
“你不是说,我和他可以互解吗?”陶伊只听到心里咯噔一声,心里那根弦便紧绷了起来,张口便问。
“互解是暂时的,这话,我从未对他说过,这些年我一直在研制解药,可是一直找不到,症结所在,他若没遇到你,情毒不会在体内发作得这么快,陶伊,我说你是他的劫,便是此意,你身上有太多吸引他的地方。”
“还有三年,你找得到解药的。”陶伊闷闷地说道。
“情毒,来自情花,一百年才开一次,一株双朵,在花初绽的时刻,采其蕊,注入千年冰山雪浸泡三百三十天而成,下毒者以其血作引,注入了封咒,中毒者初时只是被情*欲纠缠,受幻像和五脏内俯灼烧之苦,可是,一旦再动情,这毒便会往你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渗去。三年,若不解,必死。”
十一的神色严竣下来,缓缓地,一字一句,说出来轻飘飘,可是到了陶伊的心间,却像重锤,一下下击得她心脏剧痛难忍。
“我用了六年的时间,四处寻找情花,冰山寒潭,一切可以生长的地方,我都去过,可惜都是无功而返,你若不出现,我还能拖一段时间,可惜天意如此。”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或者,你现在送我走,还来得及。”陶伊扶住了桌子低声说道。
“你与他山洞一事,命运就已经开始改变了,若来得及,我不会允许你留在他的身边,恰恰相反的是,这三年只有你留在他的身边,他才能安全地等到三年后的那一天,陶伊,今天的谈话,只有你和我知道,再无他人,你能做到吗?”
十一倾过身子来,用那双五彩的眸子凝视着她的眼睛。
陶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才满意地一翘唇角,轻声说道:
“这才是我的好陶伊。”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你们皇族的兄弟不都是喜欢争来斗去的吗?”傻傻地,陶伊居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十一低笑了起来,站起来,拂了拂袖,是,他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他只是个闲散的王爷,意外学了一身本领,从当年那个弱不禁风,像只小病猫的小十一,成了今日外人看来高深莫测的十一王。
可是,这个问题真是难到了他!他认真想了想,然后便耸了耸肩,转身往外走去。
陶伊,男人之间的感情,很复杂,你不会懂,他们现时可能是兄弟,是朋友,明日又可能成为最强劲的对手。
男人,本就是很奇怪的生物,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想成为最强大的那个,可是,强大的人那么多,所以才会有争斗,才会有这么多的风雨。
不过,这世间上有两个人永远不会成为对手,那就是他和龙皓焱,他三岁的时候,母妃死,受王兄们的欺负,是龙皓焱把他背回他的寝宫,幼年时,龙皓焱便是他心目中的神,是他给了他那段时间的安宁,是他,给他的母妃有了自己的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