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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上站满了人。
这个庄严又肃穆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自己能有资格,站在此处。
而站在此处的人,又开始幻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再往前沾一点,直到站在最前排的位置。
不过,胆子再大的人,也从来不敢想象,自己什么时候,能坐到正大光明牌匾下,那把金光闪闪的龙椅上。
他们至多会想象一下,自己能把谁推上那个位置,谁能给自己无上的荣耀,以及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大家都散了吧,今天皇上是不会来了。”
不同于平常的严肃,今日的太和殿,显得有些闹哄哄的。
站在中间位置的某个大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闲闲说道。
站在他旁边的某个人接口道:“魏公公不是说了么,今天的朝会照常举行,薛大人提出这样的建议,难道是质疑皇上不成?”
“李大人,其实你心里和我想的一样,只不过不敢说出口罢了。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就连被誉为国手圣医的陈老太医都束手无策,这天恐怕马上就要换了。”
此话一出,又有人跟腔道:“说的是呢,我们这些老家伙,恐怕马上也要告老还乡了。”
“何大人也太悲观了吧,您可是两朝元老,就算新帝登基,您也不会受到牵连的。”
“唉,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都明白。”年逾七旬的老者,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沉沉叹气。
另一个年轻官员道:“就算皇上依旧身体康健,您年纪这么大,也该回去享享清福了。”
“你们都说皇上生了重病,有证据么?”某些忠心的官员听不下去了,出言反驳。
最先提出散朝的大臣道:“这还需要证据么?这么多天,皇上一直闭门不见,就算偶有召见臣子,也尽是一些心腹,这难道还不够说明吗?”
“无论如何,我们应该让皇上给个说法,国不可一日无君,朝政大事,总该有人来出面主持。”此刻说话的,是吏部侍郎,前几日在苏墨钰哪里吃了亏,他一直都耿耿于怀,连带着,对容蓟也心生怨恨,巴不得朝局大乱,刻意火上浇油。
“说的没错,应该有人出面主持大局!”
“丞相德高望重,我认为最合适。”
“徐太傅一向为官清廉,忠君不二,徐太傅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与其挑选主持大局之人,还不如皇上禅位,睿王年轻有为,定然可以担此大任。”
“我认为……”
朝堂上乱成一锅粥,又提议选举以为官员主持大局的,也有提议皇帝禅位,另立新君的,偌大的太和殿,哪里还有半点的庄严肃穆,简直跟菜市场没什么两样。
“大家不用不再争了。”就在局面变得越来越不可控制时,一道人影,出现在太和殿门前。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适才出言之人,竟是换上了一身男装的苏墨钰。
身着绛紫蜀锦长袍,腰系同色蟠离纹角带。长发高束的女子,就那样站在门前,逆光而立的她,身姿颀长,有种令人折服的凛然之气,如高高在上的骄阳,明媚热烈,骄傲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