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墨钰也冲进了房间,伸手探了下云绫的鼻息,还有气。
“当务之急,要赶紧止血。”她拿过一旁的喜帕,将帕子撕扯成一条条,然后紧紧勒在云绫手肘处。
“为什么?你这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傻!”云堡主已不复之前的威严凛然,抱着气息奄奄的云绫,哀恸不已。
苏墨钰和容蓟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们都没想到,云绫竟会这么刚烈,宁可死也不和所谓的命运妥协。
大夫很快赶到,幸好苏墨钰之前替她止了血,云绫的性命才能保住。
好好的一场喜宴,果然成了灾祸。
在依旧挂着红绸,热闹的气氛没有完全消散的宴厅里,云堡主好似瞬间便苍老了十几岁。
他望着远处的屋檐,嘶哑的声音,带着亘古的苍凉:“……你们以为,我愿意让阿绫,嫁给一个她根本就不喜欢的陌生人?”
“那您又为何……”看着云堡主悲痛难抑的样子,容蓟不忍心再问下去。
“呵……你们不懂,不懂啊……”云堡主长叹一声,哀戚道:“你们可知那骆正诚,究竟是什么身份?”
苏墨钰忍不住接口:“他的家世,应该不怎么清白吧?”
“这位姑娘,你猜对了。”云堡主苦笑连连:“云家堡的百姓,之所以能在这块土地上安居乐业,平安度日,那是因为有我们云家镇守自此,天罗寨的人,不敢来招惹我们,而一旦离开云家堡,离开我们云家的势力范围,天罗寨的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大开杀戒,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苏墨钰深吸口气:“那个骆正诚,该不会就是天罗寨的人吧?”
云堡主脸上的神情,越发愁苦悲伤了,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已经不用再问了。
怪不得总觉得那个骆正诚,像个暴发户的儿子,结果比暴发户还要糟糕。
“但那骆正诚,并不像是个会肆意作恶的人。”容蓟想了想,说道。
他并非是在为骆正诚辩解,而是他的确心底善良,不似那种大奸大恶之人。
云堡主脸上的笑意越发苦涩了:“是,骆正诚的确与天罗寨的那些人不同,阿绫有次受了伤,就是他替阿绫医治的,不但如此,还将其他受了伤的云家堡弟子,送了回来。”
“请恕晚辈愚钝,既然您也认可他,那为何还要一力阻止他和云绫姑娘在一起?”如果说一开始觉得疑惑,那么现在,他更是疑惑了。
云堡主看了容蓟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深意,连灵魂都跟着震了震:“不是我不让他们在一起,而是云家和骆家不能在一起!”
云家和骆家不能在一起!
简简单单一句话,已经道明了所有的无奈。
“云家堡一向以仁义立世,我们云家已经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三十几年,一直帮助这里的百姓对抗外敌。天罗寨杀人无数,你随便找个云家堡的人问问,他们几乎都有亲人,死在天罗寨的手中。整个云家堡,和天罗寨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我身为云家堡的堡主,如果我的女儿嫁给天罗寨寨主的儿子为妻,百姓们会怎么看我?那些无辜枉死之人,他们的灵魂,可能安息?”说到最后,云堡主几乎已是声声泣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