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接回宁王府,免得再多生事端。”
“儿臣遵命。”
“至于苏尚书,暂且在太师府禁足,等事情查清楚后,再行定夺。”
苏墨钰叩首道,“微臣遵旨。”
“来人。”皇帝一声高喝,一名侍卫应声而入:“卑职在。”
“你带上一队精锐护卫,前去将军府,将朕交代你的事情查清楚,并传朕口谕,调查期间,将军府内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配合,不得违抗。”
“是,卑职领命!”
只是查证阎婉清究竟有没有服用性寒的药物而已,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何至于出动皇家御林军?甚至要将军府的所有人全力配合?这种做法,会不会有些大题小做了?
皇帝并不傻,相反,经历了夺嫡之争,又身在高位几十年,他比任何人都要谨慎,都要精明,为了一个阎婉清,还不至于这般大费周章。
如果不是为了阎婉清,那是为了什么?
她下意识抬起头,朝御座上的皇帝看了眼。
威严冷酷的男人,高高在上,气势如虹,浑身都像是被罩在了一股杀伐之气下,令人不寒而栗。
皇帝给人的印象,一向是儒雅亲和的,但表象毕竟是表象,所谓君心难测,这位天之骄子深埋在心底的东西,如同黑海之下的暗流,无人能够瞧见,只有当风暴真正来临,才能切身感受到。
直至回到太师府,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御书房时,皇帝最后的那道目光,仍是无法驱散,只要想起,便会令人心惊胆颤。
那是常年浴血之人才有的气势,是杀伐果决之人才有的霸道,那是铡刀落下前,刽子手眼底爆发出的兴奋血光。
大热的天,想到那样的眼神,竟生生出了身冷汗。
站起身,将窗户推开,夜晚凉风徐徐,仍是驱不散心底的阴翳与惶然。
忽地,唇上一凉,淡淡的龙涎香气息,顺势钻入鼻腔,占据了她整个感官。
几乎不用睁眼,便知道来者是谁。
她抬掌,朝面前用力挥去,一阵衣袂破空声,随即,身子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方紧紧揽住。
她仍是没有睁眼:“倒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身后之人与她耳鬓厮磨:“你若想把东宫当成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也不介意的。”
她轻轻吐出口气,索性将身子,完全靠在身后那张宽厚的胸膛中:“今日之事,你可有听说?”
他顺势将她环紧:“自然听说了,怎么,怪我没有及时去帮你?”
她切了一声:“这点小事,我还是能搞定的,只不过……”她沉吟着,将心中疑惑道出:“我只是很奇怪,今天从头至尾,好像都没我什么事,我就像是块砖,只是抛出来引玉的。”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发旋上,轻轻地摩挲:“你说对了,你就是被用来抛砖引玉的。”
“什么意思?”
“查证阎婉清小产一事只是噱头,父皇真正的意图,便是光明正大将人手安插进将军府。”
苏墨钰心头狠狠一跳!
一个真相,已然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