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旭川之行

跟你倾吐心事。”伍笛说。

    “有吗？”

    “当然。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林艾觉得伍笛的夸耀太过了，当然她也知道，伍笛仅只想借助他人之口表达他对她的好感。但那不是真实的林艾。真实的林艾，其实只是喜欢安静地拥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你夸奖了。”说完，林艾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窗外。

    到了旭川，伍笛和林艾止不住地兴奋。那是他俩第一次去户外，而且还是那么美的地方。两人不约而同地上了一辆前往旭川动物园的公车。车厢里除了学生，就是外国人了。看着还有人端着热气腾腾的盒饭在车厢里一边坐着一边享受的场景，林艾觉得这真是一道新鲜的风景。在札幌市区，这种事是听所未闻，闻所未见的事。

    旭川动物园到了。这里基本是海洋生物与野生动物的聚集地。林艾第一次看到北极熊，她用手在隔离玻璃上兴奋地比划着。“伍笛快看，北极熊。”“哇，好像你。它在拉便便。”

    林艾和伍笛在旭川动物园玩到下午两点，肚子有些饿。

    “老妖精，你想吃什么？”

    “旋转寿司吧。”

    “好哇，我也喜欢。你跟谷歌语音说说话，让他帮我们找找附近哪里有旋转寿司店？”

    “好，我找。”

    林艾抢过伍笛的手机，开始发春起来。

    “谷歌谷歌，快点告诉我附近哪里有好吃的旋转寿司店。要好吃的喔。”

    “神经病。他哪听得懂啊。”伍笛一边看林艾，一边又觉得她傻。这好像不太像他平时认识的那个识大体冷静理智的林艾，有些弱智，但很可爱。至少伍笛觉得，全世界，没有谁比这老妖精更搞笑的物体了。对，是物体。

    “拿来。”伍笛一边说，一边抢回他自己的手机。“笨死了。”他笑。

    搜索无果，两人放弃，沿着公路企图有新的发现。

    “哎，老妖精，快看。庭园料理哦。好有气氛。我们要不要去感受一下？”

    “好贵的啦，不要。我们换一家，要什么气氛？”林艾不知这小子是个爱奢侈消费的货，她也不想要气氛啊。两个人关一个屋子里，她担心气氛会尬。

    拗不过伍笛在那儿卖萌耍宝，林艾答应了。

    “哇，好漂亮！哇，好美。”像红楼梦里的刘姥姥逛御花园一般，这两个傻子一路狂喜。

    “您们好，欢迎光临。”两位身着夏季和服模样姿态优雅的老妇像伍笛林艾鞠躬表示欢迎，脸上消失不怠的笑容。

    “我们没有预约，可以吗？”

    “当然可以。”穿着紫色和服的老妇笑。

    老妇把他们领林了其中一间大概有二十平米的日式房间，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庭内优雅宜人的风光尽收眼底。

    两人挑了两份特价的会席料理，老妇踱着小步离去。过了半小时，会席料理端来了，两人睁大眼睛看着这辈子可能见未所见的高级料理。

    老妇一走，林艾和伍笛就在屋里欢快开了。

    “哇塞，这可能是我来日本后吃过的最高级的料理，而且还是庭园料理。”

    “我也是。”

    “拍照拍照。”

    林艾和伍笛在房间里比谁都忙，两人三百六十度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地猛拍。

    “吃饭吃饭。”伍笛拿起筷子，已迫不及待。

    “哇，这个好好吃。哇，那个也好好吃。”

    伍笛似乎没把林艾当外人，一边捂着嘴禁不住的狂喜，一旁的筷子就没停过。

    这是林艾第一次跟伍笛远行，尽管是第一次，但她觉得，彼此好像陈年老友，没有客气，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她想起她刚在《私小说》网发表的一篇文章《若是聊得来，连沉默都是聊得来》。此时此刻，她与伍笛，好像就是这种关系。两人第一次在这种私密性很高的日式房间里独处，未觉一丝尴尬。一切刚刚好，那种安逸，一直是林艾希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