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琉璃一阵焦急,转头问向钟浦,“殿下怎么忽然烧的这么厉害?”
钟浦脸色也是难看,“因为昨夜殿下吹了一夜的风。”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怎么能让殿下在寝殿还能吹一夜的凉风?”
阮琉璃太过焦急,不悦的呵斥着,钟浦也为难,“娘娘应该知道殿下的脾气,殿下不允宫人入殿,奴才也没办法啊。”
当下再追究这些已是无用,阮琉璃给冥殊羽把了脉,摸了摸冥殊羽的滚烫的额头,问道,“太医可来瞧过了?”
钟浦点了点头,“已经瞧过了,也开了方子,殿下也服下了。”
“药单子拿来本宫瞧瞧。”,阮琉璃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
钟浦立马把药单子拿过来,阮琉璃仔细瞧过,拿起笔又在上面添了几味药材,言道,“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然后赶紧叫人煮上。”
钟浦点头应下,立马跑出去办。
阮琉璃随后对璇玑道,“璇玑,去拿一壶上好的酒来。”
璇玑一时不解,想着阮琉璃此刻要酒作何,但也没多问,赶忙去取。
等璇玑拿了酒过来,阮琉璃便将其倒在碗中,燃了蜡烛,吩咐宫人将门窗关好。
宫人按照吩咐照做,阮琉璃便掀开了冥殊羽身上的被子,然后将其外衣全数脱下,拿起拉住燃着的蜡烛将碗里的酒点燃。
阮琉璃让璇玑拿着酒碗,伸手就往燃着的酒里伸,吓得璇玑惊叫一声,“主子小心火!”
阮琉璃却来不及理会璇玑,沾了带火的热酒便往冥殊羽的身上擦,手指上还带着火苗,伴随着擦拭在冥殊羽的身上而熄灭。
一碗热酒全数擦在冥殊羽的身上,阮琉璃赶忙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冥殊羽的身上,随后问道,“本宫安排的汤药可煮好了?”
璇玑放下酒碗,忙道,“奴婢去瞧瞧。”
阮琉璃坐于塌边,刚擦了热酒的冥殊羽,此刻连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热滚热的。
阮琉璃将毛巾重新打湿,盖在了冥殊羽的额头上。
待璇玑回来,手里端着热热的汤药,言道,“主子,这药刚熬好,太烫了。”
阮琉璃赶忙命人再拿个碗来,将汤药来回折着降温。
等汤药温度差不多了,阮琉璃便亲自喂冥殊羽,一勺药刚喂下去,冥殊羽就艰难的呻吟了一句,“好苦。”
阮琉璃见冥殊羽还有些意识,多少放心了些,至少没烧糊涂,柔声细语的劝慰着,“良药苦口,喝下去把汗发出来就好了。”
冥殊羽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阮琉璃的脸,他想说话,胸口却热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冥殊羽见阮琉璃将盛着汤药的勺子递过来,便也放弃了要说话的念头,乖乖的张开嘴,将苦汤子喝下去。
一碗汤药下肚,阮琉璃掩了掩冥殊羽身上的被子,声音柔软贴在冥殊羽的耳边道,“待会儿可能会有些难受,忍一忍,我会一直陪着你,等汗发出来了,烧也就退了。”
冥殊羽此刻意识越发的模糊,头一歪,便睡了。
可是睡了才不过一个时辰,冥殊羽就躺在床上开始按耐不住,不停的想要把身上的被子掀开。
此刻的冥殊羽,已经是大汗淋漓,觉得热的快要爆炸了一样。
阮琉璃却仍旧死死的压着被子,喊道,“来人啊,快把殿下身上的被子按住。”
钟浦赶忙叫了几个太监进来,将冥殊羽身上的被子死死的压住。
冥殊羽此刻闭着眼睛,也不知是昏迷还是清醒,反正就是在床上不安分的来回打滚,用力的撕扯着身上的被子。
他太热了,真的太热,他恨不得此刻跳进冰河里,他非得要把身上的被子掀开不可。
钟浦瞧见冥殊羽如此难受,担忧不已,不由问道,“娘娘,您这法子可行吗?奴才看殿下太难受了。”
阮琉璃此刻正压着钟浦胸口的被子,声音铿锵有力道,“本宫岂能害殿下?殿下突发高烧,必须要让殿下把汗发出来才行,现在若是掀开被子吹了凉风,殿下会病得更厉害!”
钟浦一听阮琉璃的话,便更是用力的按压着冥殊羽身上的被褥。
冥殊羽尚在病痛中,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只能大口大口的呼着热气,意识也是不清楚。
过了一个时辰,冥殊羽才安静下来。
而身旁的宫人包括阮琉璃在内,也是累得疲惫。
阮琉璃见冥殊羽安静了,便拿来热毛巾为冥殊羽擦掉脸上的汗珠。枕头已经被他的汗水浸,连被子里面都是潮湿一片。
但好在冥殊羽的已经退了烧,此时正在昏睡中,阮琉璃让人换了干净的枕头和被子,守在冥殊羽的身边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