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只能被动地听候她的发落,在她的面前,他是被告,爱的被告,恨的被告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好像一直都是方悠然在唱独角戏,霍栀永远都是淡淡地听,他还有很多心里话,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车里,安静得仿佛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车窗外五彩绚烂,繁华的都市在灯火阑珊处,而霍栀的心却在沉沉地下坠,下坠。
寂寞无害,孤独无罪,此刻她有些出神地沉陷在孤独寂寞里。
不知不觉回到西山别墅,霍栀解开安全带,看向方悠然,想说话,嘴巴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说不出话来。
比起霍栀的无语,方悠然更是难过无比,他眼睛闪烁着光,说:“我看着你上去后,再走。”
霍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回头,开门下车,迈进临海别墅的大门,她紧紧攥住自己的手袋,不曾回头——她不是没有有看到,方悠然眼里的泪光。
只是看到了又能怎样,选择权掌握在每个人的手里,当初的选择是反复权衡和比较之后做出的,是那一时刻最合理最完美的选择,选择了便不能回头,单行航票。
上楼,高跟鞋的声音在楼梯间回响,清脆也寥落。
张妈打开灯,房间瞬间亮了,霍栀累得快要倒下,身子一晃。
“霍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张妈,我有些累了,我先去睡觉。”
明知道这样对关心自己的张妈说话不对,却只能这样说,她不想抬头,不想看见璀璨的灯光,灯光灼热,炽痛着霍栀的心。
卧室里一片黑暗,她却不想开灯,灯光似乎是睿智的眼睛,会看透她内心的凄凉,秘密。
黑暗中摸索着,跌倒了,再爬起来,她试图再走,脚绊到了,人跌在地板上上,正好碰到膝盖,很痛,好像痛的抽搐了。
吸了吸鼻子,霍栀干脆坐地上,纤细的手指轻揉抽搐的小腿,痛上加痛,还好,漆黑里,没人看到她哭。
只是碰到了画板,支架,画笔,噼里啪啦倒了一地。
“霍小姐,你没事吧?”张妈闻声而至。
身后的开关响了一下,室内瞬间亮了。
“霍小姐,你伤到了没有?”张妈关切地询问。
“张妈,我——没事!”
“霍小姐,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的,今天——顾——顾先生来家里找你了。”
见霍栀没有反应,张妈接着说:
“后来,家里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是——顾峻清先生,他不停地说抱歉,然后又不停地往家里打电话找我,下午两个小时,他就打了十几通电话,问你去了哪,我不知道霍小姐你去了哪,可是——顾先生,好像很生气,他那个质问语气,简直能把人吓坏!”
张妈似乎又沉陷在害怕里,努力地抿抿唇,好像才能缓解内心的惊悸。
“辛苦了,张妈,我没事,很晚了——打扰到张妈了,去休息吧。”
张妈点点头,然后又好像很害怕一样说:“霍小姐,你要留心一些,我总觉的那个顾先生——整个人都不正常啊。”
霍栀下意识地抬头,张妈便对着她拼命地点头,然后急急地说:
“我好说歹说你不在这里,他不信,竟然推开我闯进了进来,满屋子找你。这是犯法的,好像有什么闯宅子的罪,霍小姐啊,你都不知道,顾先生就差把咱们的别墅翻个底朝天,多亏这座别墅面积不大,否则啊——真是——我看着他像捉迷藏一样,东找,西找,心都慌了,不在就是不在,我还能将你变出来吗!”
张妈无法想象那个风度翩翩的顾峻清,竟然会私闯民宅,她也没让他进来啊,他一手就将她推开,手撞到墙,挺痛的。每个房间他都仔仔细细地找啊,看呀,好像个侦探,一个没有礼貌,毫无章法的侦探,面色冷清的侦探,吓得她,敢怒不敢言!
后来张妈什么时候离开的,又说了些什么,霍栀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
脱下高跟鞋,脚跟落地的一瞬,整个小腿都很痛,再后来,没有任何洗漱地睡下了。
很令人称奇的是,居然一夜无眠,睡的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