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伤害了别人,却非要别人原谅你们呢,原谅的主动权不是逼出来的,你们的一声道歉,接下来就希望得到一个没关系,可是你可曾想过,被伤过的人心有多痛?何况是明知却故意欺骗和利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到的。”
方悠然解释道:“很复杂,怎么跟你说呢?当初我是动了念头,做了手脚,可是我后悔了,拿到资料后,义父答应我,不会去告发你的父亲,可是——义父——又反悔了——我也很痛苦,为自己伤害你。”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强烈的知道,我是爱你,唯一爱的人。”
“我曾经想开寿司店,摆放你的画,甚至要焦薇儿不停地讲述我们之间的故事,就是想唤醒多年的回忆,医生说若是失去记忆的人一下子回忆去过去的,会因为脑容量太大,而瞬间痴呆,所以,我不敢,我只能是慢慢接近你,想要用过去的一些事情循序渐进地唤醒你的回忆。”
“分开,不是感情没了,而是在我们最爱的时候意外分离,我一直都很痛苦。”
“相爱?”霍栀听完方悠然冗长的叙述后,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声比哭声还要难听。
“是你一个人的爱,不包括我,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我们应该放过彼此,各自安好在自己的世界里,永不相见!”
方悠然听着霍栀说的话,心里蓦地一酸,虽然这个结果是他早就料到的,却在听到她说从未爱过自己的一瞬间,还是心痛了。
霍栀则别开眼睛,定格在某一个位置,怔怔地失神。
好像,看到以前的她,就一直站在那里傻傻地等顾峻清,等到累了,也不肯坐下,倔强地坚持着。
“霍栀?”方悠然叫了声,霍栀的脸很白,甚至没有血色,让人看了很心疼,今天发生的事情信息量太大,她一定很难承受,灰白的脸恍恍惚惚的,让人感觉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裹挟而去。
听到耳边一声,不大,却又很吵,霍栀霎间回神,后脑勺很痛,说不出话。
方悠然看着她,小心翼翼坐在她身边,低声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再次受伤,报仇之前我的词典里,从没有失败过,等报仇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失败。”
“再次见到你,所有关着的感情,全部涌出来,我——还是很爱——很爱你。”
方悠然越说,头越低,宽大的肩背微微颤抖:“我从来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四年来的日日夜夜,我自己何曾原谅过自己,我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失去了你。”
“我害怕知道你的所有近况,连打听都不敢!宁愿相信我们只是错过了,还是会有缘分再重逢。可当我知道,你已经和顾峻清在一起,我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我不想你再次被他骗,我不想看到你再次因为爱他而受伤。”
“你让我放下,可是我——放不下,若是你能幸福,我不会阻拦你,若不是你再次回到顾峻清身边的话,到最后,我还是会咬着牙祝你幸福。”
“但是顾峻清,他那么伤害你,让你在婚姻里如同做牢笼,我不是圣人,无法眼睁睁看你喜欢上他,再次被他迷惑,到最后再被他深深的伤害,我不要你陷入这样的轮回里——”
方悠然的气息深重,像个无助的孩子,微弯的身躯颤抖:“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我知道这一辈子都无法让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获得应该获得的幸福,那个人不可以是顾峻清的。”
霍栀纤细的手指,一直紧紧攥住椅子的扶手,甲面都由红变紫再变白了。
方悠然慢慢在她耳边讲述了晓蓝从来没有提及的过往,他们拍婚纱照,他向她求婚,以及很多很多的事情。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披露出来,都是她难以承受的,孱弱的心真的无法负荷了,想象只蜗牛那样受伤了钻到壳里去,蜷缩着,无奈外面的利器非要把她构建的心房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