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铁不成钢,可是当女儿孤独无助地回来求助的时候,做妈妈的,哪个心会不软。
徐姨暂时放下晚上食材有没有问题,是不是很新鲜,要烧些什么菜,比这些更让她触心的是小姐闯了什么祸。
“徐姨让小董做几道妍妍爱吃的菜。”庄胜蓝吩咐道,接着起身,叫上女儿:“妍妍,陪妈妈到房间谈心,徐姨,你也来。”
霍清妍会意,挽着母亲,上楼。
母亲很注重在外的面子,家丑不外扬,而这个家里除了徐姨又多了几个佣人,至于母亲哪里会有那么多钱的,她一直想问,一直想问,却忘记问,也没时间问,她还有自己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要做的。
而庄胜蓝又怎么可能告诉女儿自己年轻时的那些曲曲折折,更不会告诉她,自己同顾峻清的关系。
关上房门。
庄胜蓝瞥了眼女儿:“将帽子摘了。”
霍清妍摘下鸭嘴帽,露出,贴上纱布的额头。
“是谁,是谁——对你动手?”庄胜蓝惊讶,很意外女儿头上的伤,以前她也闯过无数次祸,大多是因为钱,像现在这样带着伤回来,还真是——第一次,是谁会对女儿动手,庄胜蓝心疼到了极点。
霍清妍摇头,捏着帽子:“妈妈,你听我说。”
她拉着母亲坐下,心里很不安:“妈,你知道我看见谁了?”
“你——你看见谁了?这个跟打你的人是一个人吗?”庄胜蓝眼下最关心的是谁把她的宝贝伤了,因此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
徐姨抓起庄胜蓝的手,拍拍安慰:“太太先别急,让小姐把话说完。”
下午的时光流淌,说慢也快,转眼间就在霍清妍的叙述里,暮色已经四合,天空完全黑暗了下来。
庄胜蓝睁大眼,吓得愣住:“你——你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吧——
庄胜蓝经历过不少风浪,也不是普通女人,可是这些年也被女儿作出了神经紧张的毛病。
“小姐,这是真的?”徐姨也惊呆地说不出话来。“若是对方报警,你——你——这是犯法的。”
“你这孩子就不能消停两天,什么事情你都敢做,真是——真是为了钱不要命了。”庄胜蓝脸如土灰,她还想求顾峻清帮帮霍清妍,可是现在,想都不用想,没门儿了。
霍清妍摇头,以她的看法说:
“还不是爸爸,若是爸爸还活着,我会这样的气吗?我喜欢钱,我是真的那么喜欢和在乎钱吗?还不是为了挣一笔钱,想给妈妈养老吗?你以为霍栀那个死丫头还能指望上吗?她现在估计连你都不认的。”
“二小姐,你说大小姐她已经不认识我们了?”
徐姨听到霍清妍提起霍栀,内心十分激动,那个善良的孩子,她好久没有见到了,多少次在梦里,才能见一面。
“徐姨都这个时候了,你就能不能替我想想办法,别一提起那个女人,就一副——痴了,呆了的样子,徐姨,您若是老了,病了,走不动了,伺候您的人还得是我,不要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霍清妍反而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些歪理歪的毫无道理。
徐姨长长地叹一口气,她真是高估了霍清妍,她永远都是那个能把最最平静的生活过的错综复杂。
“太太,太太,你怎么了,太太?”徐姨看到身边的庄胜蓝,脸色发白,唇角乌青,“小姐,快,快去床头柜子里,第二个格子取出那个红色的救心丸来。”
徐姨轻轻地为庄胜蓝抚顺理气,一旁吓呆了的霍清妍,赶紧去卧室里拿药,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再次会把身体康复的母亲拖入乱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