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梦。”
“哦?梦到什么了?”黑夜里,他低下头来,轻轻吻着她的头发。
霍栀没有拒绝,却也是许久不说话。
“梦到可怕的事情了?”顾峻清见她迟迟不说,猜测。
她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想到黑暗中他看不见,又“嗯”了一声。
“那现在还怕不怕?”他摸着她的头发。
她摇摇头,“不怕了——”
“那就再睡一会儿,可以吗?”
“好……”她双臂搂着他的肩,抱紧了些,就像溺水的人牢牢抱住一块求生的木头。
她始终没有告诉他她梦到了什么。
其实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而是那种感觉让人很害怕。
她梦见的只是一些影影绰绰的画面,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梦见光影里,她独自一人孤独无助,一个高大的男人,看不清样子,狠狠地喊着:你是个贱女人,你是坏女人,你滚!然后就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场面,还有另一个长发的女人,手里挥舞着刀子,血一下就涌了出来。
不,不要,不要靠近我,长发女人,越来越近,而后便是一阵轰鸣的爆炸声——
经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没有感觉自己白天想了些什么血腥吓人的场面,她更没有什么怪癖,所以梦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实在是匪夷所思,莫非这些——她不敢往下想,什么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逃避,疯狂地逃避着。
梦到这里,她就醒了,下意识往身边靠,身边却空无一人……
然后,那种感觉就来了,像茫茫黑夜里的一只船,找不到岸,无所依托,又像浮萍,飘飘忽忽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扎根下来,也是有心无力。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回笼觉睡的很安稳,再度醒来时,霍栀的脸羞红了。
她趴在顾峻清的身上,牢牢将他的身体占据,心口抵着他的胸膛,这,这个画面实在是辣眼睛。
身体挪动的时候,惊醒了床上的男人,偷偷打量他的时候很不好意思的,她再怎么瘦也有九十多斤呢,被这么压了几个小时,他会不会呼吸都不畅啊?
她有些难为情地问他,“抱歉,让你受累了,你没睡好吧?”
他看她一眼,“还好,还有没有做噩梦?”
“没有,我——睡的很安稳,只是——辛苦你了!”糯米般的语调,满含着歉意和不安。
“不要对我——这么客气,你要是对我如此客气,我会——觉得你有意要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那样对我来说——太残忍!”
冷冰冰的男人,此刻倒是温柔的情怀,绵绵无绝期。
真的要回去了,霍栀的旅行宣告结束了。
她还是有些遗憾的,这次旅行时间太短,可是,她不会违背顾峻清和穆白的意愿。
穆白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是章春一五一十地做了汇报,并且还有负荆请罪的意思。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霍栀欣赏着手机里每一张照片,一副满足的样子,起码壁画该怎么做,她心里有了准备,对文筑以及文筑的壁画,她能闲云流水地做下来,她收起手机,对顾峻清道,“我去下洗手间。“
现在她的一切行程不再对章春报备,反而事事都会告诉顾峻清,而章春却欣然应允了这一切。
“嗯,端午。”顾峻清喊道。
端午便作势要跟随霍栀一起去。
霍栀拍了拍额头,“顾峻清,端午还能去女洗手间?”明亮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疑问和质疑,不过这些都没用,质疑也好,疑问也罢,难以撼动顾峻清。
果然男人却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端午——你在外面等,老老实实地等,若是她在出现一丝一毫的差池,你——就别干了。”
生怕再次连累别人,霍栀慌忙摇摇手:“好的,好的,端午,一起去洗手间!”
这话怎么听,怎么就那么别扭,她明显看到章春差点憋出内伤来,那画面简直是尴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