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也就像只隔着一块幕布的距离。
她心头悄然升起一句话:越过黑夜拥抱你。
分离,会教会人牵挂吗?霍栀忽然意识到自己对穆白的牵挂和思念,很深,很浓,她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穆白已经融入了她的生命里,像空气一般,看似没有,实际上却无处不在。
心里好像抽生出来一根丝线,长长地延伸出去,穿越黑夜的距离,一直延伸到他所在的地方。
而这根线,包括所有的情绪交替,包括她今天写在星空图上的那句话,都由心而生,不受她理智控制,如水中鱼吐气泡一般,一个个,一串串,自然滋生了。
她闭上眼来,被内心里这股欢欣甜蜜的暖流撞击得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晨,十分震撼!
日出的美景与清城格外不同,强劲,清晰,撼人心脾。沙漠日出的绝美景致深深震颤着霍栀的心。
今天的活动章春安排得很紧,先回酒店洗澡换衣服,然后去月牙泉,下午则去雅丹看日落。
这个安排有点匆忙,不过,章春都已经安排好了,她也没再说什么,因为章春也很辛苦。
回酒店洗澡换衣服后,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她背着背包重新出发,章春早已在酒店大堂等她了。
她正想跟小麦打招呼,一个服务员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大文件袋,“请问您是霍栀小姐吗?”
“是。”她疑惑地看着这个信封。
“有人留言,把这个交给您。”服务员说。
章春立马冲了过来,把信封接在手里,根本不让她沾手。
“谢谢。”她还是对服务员表示了感谢,同时觉得章春太小题大做了,难道这是在上演武侠片吗?文件袋上还有毒?或者打开文件袋会有暗器射出来?
章春的谨慎简直坐实了这一点,只差戴手套掏出里面的东西了!
文件袋里的,是一副画,一张速写,上面画着她,而且,画的是昨晚在沙漠露营的她,旁边配了两行字:玩的还开心吗?你欠我的,注定是要归还的。
她一看这画这字也是震惊的,什么人画的?!
她把昨晚参与露营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也没有谁有这个可能来画她!难道还有人潜在她和章春们不察觉的地方?
如果是,那这个人是谁?
她仔细辨别了一下这张速写的画风,她并不熟悉,那几行字,也不是她熟悉的笔迹,她还奢谈什么熟悉或者不熟悉,熟悉的过去她已经忘记,陌生的未来尚属未知,眼下链接着过去与未来,只是个不够真实的的眼下,一个人的记忆为何好端端会失去,难不成那里面有纠葛不清的往事迷离,仇恨刻骨?
如果不是画中人是她,她真的要怀疑是送错对象了,她什么时候跟人有过这样的过节?
她直接把画扔给章春,“走吧,出发了。”
虽然表面平静,可是,内心里却一直在想,这是个恶作剧吗?是谁在跟她玩?她来敦煌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穆家的人,就只有文筑和云灵呀!百思不得其解!脑汁有点疼痛。
她想不明白,游月牙泉的心情都被破坏了,草草玩了一圈,用瓶子装了月牙泉的沙,准备作为纪念品带回去,有时间的时候做成沙画吧。
吃过午饭以后,他们出发去雅丹。
一路,全是荒凉的戈壁。
霍栀从来没有见过戈壁滩,虽然这一路看得新奇,看得感叹,可只有到了玉门关的时候,她才真正瞠目结舌。
不是因为玉门关有多壮丽宏伟,而是,古诗词里,历史书上,“春风不度玉门关”的那个玉门关,根本只剩一堵小土墙了,如果不是景区标志牌“玉门关”三个字,谁知道这是玉门关?
她惊叹,只是因为自然和历史的强大作用力,真真可以摧毁一切。
因为这震撼,她因早上那幅画带来的不快才被驱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