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撞上墙壁,酸疼酸疼的,大颗眼泪跌落下来。
好痛!。
痛,在心底!
“二小姐,消消气,大小姐也是——被人利用啦!”陈姨虽然有些责怪霍栀,但是此刻更多的是心疼,“二小姐,消消气,太太在里面若是看到你们姐妹闹得如此不愉快,该多难过!”
陈姨极力地劝说霍清妍,陈姨是个要强的女人,不想把霍家的家事拿到医院里来说。
霍清妍怒不可遏,竖起食指指着霍栀骂,“怎么会没关系?!若不是她的那块手表,爸爸怎会做监狱?妈妈怎会急火攻心吐血不止,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观察,妈妈能不能活着出来——生死未卜……”
霍清妍再也说不下去了,嚎啕大哭大哭,一边哭一边恶狠狠地数落霍栀。
“我讨厌你,为什么住在重症监护室的不是你?是你陷害爸爸,是你!”
“你走开!”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
陈姨唯有轻轻抱着霍清妍,小小时候那样,安抚着她。
“二小姐,冷静冷静,眼下不是查找责任的时候,太太的病要紧,老爷的案子要紧,如果真是大小姐,我们再责骂她也不迟,何况——”
陈姨错愕了一下,继续说道:
“二小姐,太太会没事的,老爷也会没事的——”
霍栀呆呆傻傻地靠墙壁站着, 脸上火|辣辣的痛,耳朵里嗡嗡作响的声音,嘴里尝到血的腥甜,听着妹妹的怒骂,全身冰凉,眼泪犹如奔腾的溪水,一发不可收。
是她的错……
一切都是她的错!自责快要将她压垮,如风雨中的百合,似乎下一秒即会被风儿吹散。
方悠然,方悠然,都是方悠然!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一遍又一遍,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回应。
身体像被掏空般,轻飘飘的,霍栀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泪水四溢的脸深深埋在双膝间,手头抵着腿,双手紧紧抱着膝。
悠然,为何要利用我?!为何要害我的爸爸?!
可惜……回答她的永远是那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在拨——!
她像只受伤的小鹿,残酷而又冰凉的世界,将她深深地伤害,一刀又一刀,刀刀致命。
泪珠跌落,瓣瓣碎裂。
“病人醒来了!病人家属可以探望了!”医生的话犹如渺远世界里的第一束曙光,陈姨,霍栀,霍清妍三人竖起耳朵,循声望去,喜极而泣。
“谢谢医生!”
“谢谢医生!”
“谢谢医生!”
“不许你去看妈妈,你——是叛徒——你不配!”霍清妍的怒火如日中天,熊熊燃烧。
霍栀一滞,眼眸里浓浓的黯然神伤,氤氲着忧伤与自责。
“求你,让我去看妈妈,只看一面,只一面好不好?”说着她双膝跪地,狼狈又愧疚的恳求。
“二小姐,让大小姐去见见太太,见或者不见都由太太做主吧!”病房门口处陈姨于心不忍,替霍栀说了句话。
霍清妍不再坚持了。
霍栀看向陈姨充满了无限的感激,清澈的泪水就那样涌了出来,顺着白皙的脸颊无声滑落,眼泪流过红肿的左脸,刺疼刺疼的。
剖腹剜心之痛!
她缓缓地向手术室走去,脚下像踩着棉花,轻飘飘的。
蹒跚前行,踽踽独立!每一步都如踩着冰刀跳舞。
病房门打开了,妈妈脸色惨白,眼睛瞪的大大的,面前的病房像是一只张开的血盆大口,即将把她吞噬。
怨毒的目光射向霍栀,庄胜蓝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下油锅。
“现在你满意了!霍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爸爸他被你陷害的蹲大牢了,全家都被你害的家破人亡了,你给我滚,滚!马上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病房内响彻着庄胜蓝怒发冲冠般的凄厉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