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筷子丢掷在桌上。
玄关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接着是换鞋子,放包的声音。
“晓蓝,我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顾峻清从餐厅内听到了霍栀悦耳清脆的声音,晓蓝如获大赦般飞奔出去。
“虾饺!太好了,谢谢太太,我最爱吃虾饺了,太太这些东西我来收拾,家里来客人了。”说着晓蓝接过霍栀手里的大包小包,奔向储藏间。
“客人?”霍栀有些迷惑,她极少带朋友家里来的,除去最好的朋友文雅,有谁会来这里?
诧异中她移步到客厅,空无一人,只有那本画册是被翻动了的样子,第二页第三页,一直到最后一页都是顾峻清,她有些微愣地看了看这本画册,有多久不再画他了?她已经记不清了,此刻单单是注视画册,心就依然狂跳不止。
纤细修长的手指触及他的眼睛,眉毛,鼻子,依然震颤不已,合上画册放到茶几下面,收好,心才能静。
一个转身便看到餐厅的灯亮着,赫然坐着一个男人——顾峻清,这不是梦境吧,揉揉眼睛,没错,就是他。
浅青色衬衫,西装长裤,外套随意的搭在椅子后面。夜的光亮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柔柔散散包围在他身上,勾勒出几许耀眼熠熠的韵味来。
他的五官宛如神赐,安静时的精致优雅,狂野时的邪气魅惑,仿若贴在他身上的不同标签。不管哪一面,都拥有能够蛊惑人心的魔力。
霍栀痴痴地望着,平静如湖的心,再次激起丝丝涟漪。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生来就该万众瞩目的男人,只是他们已经毫无瓜葛。
“当啷”一声, 顾峻清将刀叉摔到盘中,拉开椅子起身,由于用力过大,椅子磨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私会你的情郎去啦?真够疯狂的,居然玩到不吃晚餐,看来你的欲望真是很单一嘛,我看你的五行只是缺少男人而已。”恨得咬牙切齿,怎样说的解气怎样说,只是说完后,他越发觉得不仅不解气,气反而更浓重了。
他微冷的面容,覆着薄薄的一层冰霜。
尤其在面对她时,这种刺骨的寒冷,尤甚严重。
“不知,顾总裁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之间——两清了。”霍栀平定好心情,平静又疏离地问道。
顾峻清很是生气,颇为生气,面前静如止水的女子,一张宠辱不惊的脸,很难觅额外的一丝丝情绪。从他认识她的那时起,无论他错到多么离谱,她从来,从来都是这么一副平静的模样!
他很讨厌这张脸,可以说是恨极了她的波澜不惊。
“我们顾家在清城怎么说也是举足轻重的人家,希望你能检点自己的行为,别给我们顾家带来什么不光彩的花边新闻。”他轻扯唇角,脸上的笑,充满嘲讽。
“我光彩也罢,不光彩也罢,似乎都跟你无关吧!”依然是陈述的语气,平静,冷静,理智。
“怎么无关,我可不想人家说顾家的儿媳——”顾峻清戛然而止。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大可把这一切登报声明,撇清关系。”霍栀终于明白了,他此番是为了顾家的面子而来。
“撇清关系,主意不错,是姓方的那小子教你的吧,他可真是好老师,你更是好学生一枚!”挖苦讽刺的意味更加浓厚了。
“如果顾总裁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所为只是此事,那我们大可以登报做个声明,我霍栀的一切行为都不再与顾家有分毫瓜葛。”
顾峻清冷冷地盯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今晚都不明白自己为何来西山别墅,又为何如此生气。
见他不说话,霍栀也不愿再多说,略一低头说道,“很晚了,你早点睡,晚安。”
他的厌恶,那么明显,她又岂会看不出?索性,不去惹这位喜怒无常的暴君好。
她刚迈开步子,顾峻清倏地扼住她的手腕,皓腕上传来的疼痛,令她心头一震,一股恐慌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