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进头来,夸张的笑道:“好香啊!”
“姐姐。”绿绣转头微笑,樱珠来到她身旁,深深嗅了嗅,忍不住感叹道:“绿绣你手艺真好,又精女工,不像我,什么都不会。”
话落她有些沮丧,她做事蠢笨,除了会讲点好玩的事便别无他长,夜难怪太子爷会看不上眼了。
“姐姐净取笑我。”绿绣郝然,羞涩的抿唇一笑道,“这些都是可以慢慢学的,可姐姐那股机灵劲我却是学不会的,原先在太妃身边也是姐姐更受宠啊。”
樱珠被她哄得舒舒服服,眉眼立刻飞舞了起来:“那倒也是!”
绿绣笑而不语,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连忙用麻布裹住砂锅把手拿到一旁,杏儿立刻动作麻利的拿来了一个碗,两人将萝卜猪骨汤打包好,绿绣便亲自送去了欧阳铎的厢房。
“叩叩叩——”
“进来。”欧阳铎声音冷淡道。
绿绣惴惴不安的推开房门,忽然闻到一股熟悉而强势的香气,她愣了愣,来不及细看,便道:“太子爷,妾身给你炖了萝卜猪骨汤,在这个时节喝再滋补不过。”
欧阳铎却是头也不抬,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变化:“知道了,放那吧。”
绿绣缓缓走进厢房,将汤放在桌上,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一旁的欧阳铎。
欧阳铎面前放了同样的汤,此刻他微微低头,眼神说不出的温柔。
能被他这样温柔以待的,也只有她了……绿绣暗忖,神情带着微微的落寞。
她背对着门,正好将外面的和煦阳光挡住,过了许久影子都不见移开,欧阳铎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带着微微的疑惑。
“太子爷,凉了就不好喝了。”绿绣忍不住提醒道。
欧阳铎微微颔首,她慢慢退了出去,带上了门,再抬起头时眼底已带了恨意。
为什么,明明她比连玥先到,为什么太子爷眼里只有连玥?难道就因为连玥是左丞相的女儿,而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吗?
“绿绣?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听见脚步声,樱珠转头随口问了一句。
见绿绣一脸失魂落魄,樱珠顿时愣住了。
“阿嚏!”连玥突然打了个喷嚏,夏衣立刻神色关切的问道:“太子妃,你没事吧?”
“我没事。”连玥摇摇头,吩咐道,“你和凌霄去做事吧,不用守在这儿。”
夏衣点点头,太子妃不似一般的弱女子,有武功傍身,他们不担心老鸨能对她做什么,便放心的和凌霄一块离开了。
柴房里只剩下连玥和红姨,见连玥神色冷然,红姨不禁暗暗心惊。
她开怡红院这么多年,可谓是阅人无数,哪些人是装模作样,哪些人是胸有成竹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然而眼前这名女子,看起来年纪虽轻,却和太子爷一般给她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红姨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在气势上就首先输了。
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怕什么?
红姨有些不屑自己的退缩,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道:“不知太子妃这是何意?奴家似乎没做什么事吧?”
连玥猛地拍了拍眼前的桌案,道:“是吗?那你逃税怎么解释!?”
红姨瞳孔微微缩了缩,随即笑容有些不自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装傻,”连玥毫不犹豫的便揭穿了她,“怡红院一直生意兴隆,但每次上缴的税甚至不及一个普通商铺,每次官差来问时你都哭穷。”
说罢她拿出了几张证明在红姨面前摊开,让她可以看个清楚:“但这两天我去调查了,之所以你帐下没有多少银子,是因为你用不同的名字,存在了不同的钱庄,这是钱庄掌柜的证词,你怎么解释,他们都记得你的样貌?”
红姨闻言顿时出了一声冷汗,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隐蔽了,可没想到还是被连玥给翻了出来。
“这……”
“不用狡辩了。”连玥懒得同她废话,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出连钰的下落,“我给你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你说,或许还能得到一个好下场。你如果执意不肯说,我也只是要稍微多费一些工夫。”
红姨看似神色平静,内心却在焦灼的思考着。
州同和太子妃,哪边更不能得罪?
可州同若是垮台了,那她的保护伞也就没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连玥又道:“萧红,你要想好了,皇上这次是决意惩治贪官污吏,你一味的包庇最后自己也讨不了好,倒不如借此抽身,也许还能寻到一丝转机。”
红姨脑子活泛,转眼间就想明白了,狠下心点点头道:“好,我说就是了。”
连玥满意的笑了笑,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朝她微抬下颌,示意她可以说了。
红姨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一边缓缓道:“是州同大人。”
州同?连玥有些意外。
京兆尹相当于现在的市长,而作为副官的州同则相当于现在的副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