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关头,这十几年来一年最多见个两三面,感觉也就比乡亲近点,连谭晓光,王珩那样的好朋友都不如,拿他挑事忍了,怎么着?还要恶心他爸和大伯?
“五婶,如果我没记错,你儿子考的是天津大学那个叫张玉清的硕导吧,圈里人都知道带学生的方式就是数据造假,弄个粒子往聚合物一掺,就说性能提升了,害怕出事连累自己,为了撇清责任还让学生签署免责协议,我想……这件事林天航没有告诉你们吧?我真替他担心,如果有一天张玉清完蛋了,作为学生的他,会不会连份像样的工作也找不到?”
“还有四婶,你知道深圳房价多高吗?稍微好点的地段都得七万+,郊区也要五万左右,一套两居室500万起,就你儿子的收入,不吃不喝二十年都买不起,还拿儿子当骄傲?搞不好你儿子反倒嫌弃你们没能耐,连个首付款都拿不出来。这都啥年代了,现在讲究拼爹,一般的优秀有屁用,过得还没农村孩子幸福,起码他们能躺平,林东云不能,但凡有所懈怠,你们的小皮鞭就得抽下来。”
“看什么看,叫你一声二伯二婶是抬举你们,谁不知道王家那三个儿子是什么货色,把女儿嫁过去之前有交代她对王治衡的夜不归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其实还好,比把女儿直接卖窑子里好多了,如果再生俩孩子,起码离婚的时候能多挣点。”
屋里的人全傻了,没有想到以前腼腆畏缩的孩子能说出这么混的话来,要知道在座都是他的长辈。
二伯二娘、四婶、五叔五婶,这五个人有的脸色铁青,有的怒气翻涌,有的一脸尴尬。
“林跃,你这是怎么了?”老林的嗓音有点哑。
林跃没有回答老爸的问题,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林天航和林东云在大门口聊天,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见他出来只是瞥了两眼便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到前面马路打开后备箱,拎出一个装有五粮液的礼袋,里面还有三个同样的礼袋,他没有动。
这时老林追了上来。
“瞧你刚才说的那些話。”
“我有说錯嗎?爸,这事你别管,那几个人就是嘴贱。”他表现得很平静,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跟亲戚撕破脸。
时至如今就算没了系统,以他的学识也能轻松地在社会立足,如果不能率性地生活,那他在影视世界这么多年不是白过了?
哒哒哒,后面响起一陣脚步声。
继老林之后,大娘也追出胡同。
“本来呢,我是打算妈和苏晗逛街回来,带着她到长辈家走一走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因为某些人不配。”林跃把酒递过去:“大娘,这是给你跟我大伯带的礼物。”
“哎,林跃……”
“大娘,如果你是想劝我跟他们保持和气,还是不要开口了。”
林跃说话间进了主驾驶室:“爸,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了。”
撂下这句话,他又给张云秀和苏晗打电话,告诉她们别来了,和大伯大娘的聚餐明后天再说。
老林一看儿子放了个堪称地图炮的大招,留下来忒没意思,某种程度上也有点受够那几个人的意思,便打开车门坐进后排车厢,跟老大媳妇儿点点头,又挥挥手,任儿子载着离开。
这时一个街坊走过来。
“那是林栋和他儿子林跃吧?”
林跃的大娘点点头。
“怎么走了?我刚才碰到林远,还说晚上凑一块儿吃个饭呢。”
“哦,家里有点事。”
“这车是他的啊?我还以为是东云那小子开回来的呢。”街坊又看看她手里的五粮液:“这老林家的小子是不是发财了?出手这么阔。”
要知道村里一般人家过年走亲戚拎两瓶海之蓝、泸特就很有面子了,天之蓝、剑南春都是稀罕物,五粮液?基本都是送能提携自己的领导。
“不知道,可能吧。”
林跃的大娘摇摇头,提着放酒的礼袋走了。
说起来……林跃掀桌子,有忍无可忍的意思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系统又“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