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往里屋偏偏头:“你跟我来。”
乔祖望看看他,再看看沉默不语的陈芳,背着双手走进他的房间。
“把这东西签了。”
林跃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靠床的桌子上。
乔祖望从抽屉里拿出老花镜戴在眼上,弯着腰阅读一遍内容,再看林跃时眼光变了,点着文件说道:“你早就在这儿等我了是不是?”
林跃没有回应他的问话,面无表情说道:“签还是不签?”
“如果我说不签呢?”
“不签的结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乔祖望皱着眉头沉吟片刻,最终选择了妥协,接过林跃递过来的笔在文件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大名。
“乔祖望,你好自为之。”
林跃收好文件,推开房门走回堂屋,冲茶几前面始终保持微笑的陈芳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上班了。”
“大哥!”
乔三丽猜到了这件事的结果,可是心理上的槛很难迈过。
林跃冲她摇摇头,夹着公文包走了。
乔三丽恨恨地瞪了乔祖望一眼,扭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其实很清楚这种事拦也拦不住,当初魏淑芳和马毓霖好上了,齐唯义和齐小雅闹的那么厉害,差点到断绝母子/母女关系的地步,结果呢,俩人不还是住到一起去了吗。从法律上讲,纱帽巷的房子是乔祖望的,想让谁住是他的自由,真把他惹急眼,以乔祖望的脾气,搞不好连亲女儿都赶出去。
……
2003年。
整座南京城人心惶惶,街道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即便有,也是带着口罩和手套,把能出气的地方捂得严严实实。
84消毒液,板蓝根冲剂,紫外线灯,医用口罩,全部处于脱销状态。
也就是在这样的艰难时刻,林跃一出电视台就看到被门卫拦在外面的乔三丽。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在家老老实实呆着,还到处乱跑?”林跃冲后排偏头示意:“上车。”
乔三丽打开车门坐进去,屁股一沾座椅便把口罩摘掉。
“我想这样吗?还不是乔祖望逼得。”
“他怎么你了?”
“他没怎么我,是那个女人,前些天回家一趟,把他没有考上大学的儿子带了过来,说要在南京城找工作。这也没什么,毕竟母子二人在一座城市工作也算有个照应,可问题的关键是,她居然让他的儿子住到家里来,就以前你跟二哥住的房间,大哥,你能想象每天早晨打开房门看到一个……有多尴尬吗?”
林跃点点头,是回应乔三丽的问话,也是在感叹世界之力又在作祟,都2004年了,再有2个年头就任务截止了,临了临了还摆了自己一道。
电视里是曲阿英,一会儿把儿子弄来,一会儿把儿媳妇弄来,这一家人玩起鸠占鹊巢的把戏,把乔四美从老宅赶了出来。这里没有曲阿英,换成了陈芳,好巧不巧地她也有个儿子,也要进城打工。
不过仔细地想一想,这种情节倒也合乎常理,现实中的半路夫妻有几个能举案齐眉的?大多数都在凑合,尤其是女方有儿子的,那是百分之百要占夫家便宜的,更何况乔祖望特别稀罕这个会唱会跳,还特会说话的妹子。
这才对嘛,就电视剧里那个曲连英,那张脸,那身材,监狱关了二十年没见过女人的男人看了都硬不起来,那玩意儿都要?乔祖望还真是够生猛的。
不过不应该呀。
乔三丽不是乔四美,她应该更能忍才对。
这个疑问才出现在脑海,他最疼爱的妹妹就心有灵犀一般说出了答案。
“前两天我因为陈芳的儿子蹭吃蹭住,还乱动我的东西发了一通火,事后找爸说理,要他把人弄走,结果呢?他不仅没有找陈芳理论,今天我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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