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事了,各位早点回屋歇着吧。”
黄大林丢下一句场面话,扭头扎进巷子没了踪影。
一场闹剧就这么收场了,阎家人和刘家人面面相觑,心说这棒梗、傻柱和一大爷还真是……说记吃不记打好呢,还是说狗改不了吃屎好呢,每次要么被羞辱,要么被暴打,却还屡败屡战,这种战天斗地不服输的精神,嗯,顶好。
“散了,都散了。”
林跃说句“散”,在场的人各回各家。
阎埠贵的脸有多难看自不必说,刘光福、刘光天两兄弟也高兴不起来,许大茂心情不错,一面往后院儿走,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是,每月拿出一块五来交土地租让金不是好事,可是从今往后不用每天看傻柱那张臭脸了,一块五买个轻松自在,这生意挺好,挺好……
院里人散了,冉秋叶也走了,从院门出来一直到巷口,全程默不作声。
林跃说道:“棒梗叫你来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逼着你在后面给我釜底抽薪,这不用我讲你也应该明白。”
夜风正劲,吹得鬓间散着的发上下飞舞,有些迷眼。
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依然什么也不说。
是,她很清楚棒梗在动什么歪脑筋,没想到那个小时候她很关心的孩子,长大后变成这样。
她同样知道林跃有本事,那几年连她们家的事都能处理的妥妥当当,安稳走到今天,妈妈讲起这个女婿,那真是巴不得夸到天上去,老爸呢,不怎么会说话,但是每逢周末总会拉着他喝两杯,用他们家亲戚的话讲,她冉秋叶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能遇到一个几乎挑不出缺点的丈夫。
就因为他特别好,所以她无论如何不希望他有事,棒梗在学校门口一露面,她就知道没安好心。她可以把那些话当成耳旁风,却又担心林跃上当吃亏,便带着不能让棒梗得逞,遇到什么事也不能生她男人的气,关键时刻还要帮忙的想法过来了。
是,最后他又赢了。
秦淮茹赔了夫人又折兵,易中海落得个后院儿起火的下场,可是这中间多凶险呀,林跃那么重的手脚,万一把棒梗打死了,她和孩子接下来怎么办?
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不能生气,可是真到了这一步,能没有情绪吗?
林跃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好吧,以后我白天也不来这里了,最多周末过来整理一下房子,你刚才也看到了,现在聋老太太的房子归我了。”
冉秋叶的脸上多了几分雀跃:“真的?”
林跃说道:“真的,不骗你。”
她开心地笑起来,倒回林跃身边,把自行车往他手里一塞。
“你载我,我要坐前面。”
林跃一时无言以对。
“都老夫老妻的了,还玩儿这个?”
冉秋叶说道:“今天回家路过地坛公园,安定门外大街上好几对年轻人都这么骑车,想想咱们那时候,谈个恋爱都得躲躲藏藏,生怕被认识的人撞见尴尬。”
林跃拍拍自行车横梁,等她走近揽着腰抱起来往上面一放,推着车子往前走两步,跨上车座,迎着风往东街猛蹬踏板。
“不咯屁股吗?”
冉秋叶不说话,只是摇头。
林跃说道:“这万一路上碰到个熟人,一定会被笑掉大牙。”
“天黑着,骑快点没人能看清。”
“抓稳,我要提速了。”
呼~
一阵风吹来,扬起冉秋叶额前的发丝,不断抽打着他的下巴。
第二天,林跃果真没去四合院儿,吃过早饭把老婆孩子送到学校,便直奔轧钢厂。最近上面派下一项任务,有时间要求,他必须盯紧一点,别出岔子。
就这样在车间里不断打转,碰到有困难的职工上去帮一帮,指点一下,大约一个半小时后,七车间的人告诉他于海棠在门口等他。
她……该不会是……现在可不是时候。
林跃一面小声嘀咕着,一面往外面走去,来到门前没等打招呼,于海棠急呼呼地道:“你还不知道吧,昨晚四合院儿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