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凉城慢慢的趴在沈聂的耳旁,她看到了沈聂耳朵后面的尘埃和脏东西,她突然就觉得有些心酸。
沈聂的洁癖格外的历害。
若是他清醒的话如何能让自己脏成这个模样?
该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的人应该是她啊,这所有的不幸所有的难过都应该是她的才对啊。
她何德何能啊。
能遇到这么一个人儿。
“沈聂。”花凉城也不嫌弃他,她慢慢的趴在了他的耳旁,声音尽量变得格外的温柔,“我是你媳妇啊,我走了两个月了,现在我回来了啊,你怎么弱成这个模样,一个毒罢了,怎么就让你变得如此不堪了?”
沈聂的动作猛然一僵。
像是过了许久,也仿佛只是须臾。
花凉城察觉到沈聂开始慢慢的收起了自己的力气,然后片刻之后,花凉城察觉到他慢慢撑起了身子,眸子里的血色已经退化成只见一点点了,他眸子又恢复了之前的清朗。
然后片刻之后。
花凉城听到了他一贯带笑的声音响起:“啊,媳妇,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等不到你了。你回来了,你没有不要我,真好。”
沈聂的力气在这样一番挣扎之后早已经耗干净了,他怔怔然的看了花凉城几眼,最后还是一个偏头就把头埋在了花凉城脖颈里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花凉城僵直着身子,在沈聂彻底的昏睡过去了之后,心口突然就开始剧烈的难受。
你为什么就不知道恨呢。
为什么都事到如今了,你还是不知道恨她不知道质问她,不知道埋怨她究竟去了哪里呢。
日光倾城。
雪开始化了,滴嗒嗒的滴水声音透过墙和日光传进来,带了些许雾里看花的朦胧,最后也是悦耳的历害。
绛风华给沈聂包扎好已经天色大亮。
绛风华伸手抓了一把阳光在手心,他握住了再松开手也是一手的阳光,合起来也是一手,然后他把手给撤了回来,停在了暗地里松开手的时候,阳光就不见了踪影。
花凉城沉沉的垂着头。
良久才低声道:“二哥,沈聂病的更加严重了,你怎么会不知道通知我呢?”
绛风华把手放回袖子里。
闻言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怪我了吗?你只是让我给他诊治他的腐肉伤口罢了,我给他治疗的很好很厉害啊,所以自然没我的错。至于他体内的毒……我没办法。我以为我可以试试,但是我却忘记了他不是人,他是个魅,不能见阳光,所以……”
花凉城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知道可能诊治起来不会多么简单,但是也没料到这个毒竟然会这么厉害,居然到了每日都会发作的地步……”
绛风华迟疑了几秒:“其实这不是毒,这是蛊虫。”
花凉城怔了怔:“二哥你刚才说什么?蛊虫?”
又是蛊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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