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歇息了。”
在我转身想走的一瞬间,叶子楣突然开口,无悲无喜的道:“阿容,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学会瞒我了?”
我的脚步愣了一下,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笑意,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惊动我的笑,“我,没有什么瞒着你啊。”
“是啊,你没有什么瞒着我。”叶子楣懒懒的倚在板凳上,灯火打下的剪影使他看上去面色阴晴不定。
“若是有一天我瞒了你,应该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的。”
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若你不负我,我定誓死追随。
“对啊,”叶子楣陷在灯光里,失笑,“那我们说好了,这辈子都别瞒着对方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桌子上的蜡烛一点一点的耗完了灯油,看着天边从阴沉变成霞光万丈。
叶子楣好像笑了一声,在霞光里转身离去,我只是难得的那么寂静的看着他远去,没有说话没有拦他。
因为叶子楣做什么事都太过狠戾。
虽是后来他肯定会帮那个女鬼,但在那之前那个女鬼肯定先死在李岳前头。
这个我是不能容忍的。
于是我便想帮他。
这也就是我第一次瞒了他。
良久后,我突然发现园中的桃树谢了一地芳华。
我猛然起身的一瞬间,感觉到自头顶传来的晕眩感,忍不住就扶住了身边的椅子才保持住了平衡。
这身子怎么会这么弱不经风了呢。
我匆匆赶到自那飞镖上看的地址时,已经是近天明。
整个义庄格外的肃静,黑色的大门,白色的灵堂,稀疏的烛火,层层的曼帐。遥遥一看,好似重重曼帐后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女子在走动,而近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听别人说,自从看义庄的老梅也死后,就没有人再敢看着义庄了,于是义庄便上了锁关住了门,我又从小爱摆弄这些东西,便很容易的就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一个又一个的牌位依次的排列在地上,一支又一支的蜡烛在地上燃的起兴,离远了一看像是人在哭的模样。
那么一个平静无风的地方,却有曼帐层层吹起,像是要惹人走进深处。
我没有动,站在中间看着层层叠叠的曼帐,这一刻却心如止水:“既然,约了我来此,何必还不现身?”
话音落罢,我便看到了四周情景变化更迭——刚才还在灵堂,一瞬间便到了喜堂。
红灯红烛,红衣楚楚。一新娘子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即使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她的笑意,仿佛也是可以感觉到了她笑意盈盈的模样。
你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