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输液大厅不比就诊室好到哪里去,隔壁就是注射室,小孩子们的哭声一阵比一阵惨,题萧听得脑壳直疼,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听歌吗?”骁尧冷不丁地说。
然后不给题萧反应的时间,就已经帮他把耳机带上了。
轻柔的钢琴曲和柔美的女声徐徐传来,赶跑了嘈杂的声音,也稍稍缓解了头痛。
题萧耳朵尖有点红,看过去时,骁尧已经把头低下了,手指不知道在屏幕上摁着什么。
白色的耳机线一头连着手机,一头将音乐倾倒在题萧耳朵里,手机被骁尧拿在手里。
有种奇妙的感觉顺着缠绕交叉的耳机线,慢慢在两人之间萦绕开来。
题萧的心脏也被熨帖得舒舒服服的,安心地往靠背椅上一躺,倒头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眼前一晃,然后那些透过眼皮而来的那些光就被挡住了。
骁尧帮题萧把帽子往下扯了一下,盖住眼睛,没有光可以睡得更舒服点。
小动作做完后,继续和Naomi联系。
Naomi:【图片】
骁喻的照片,小家伙正捧着一个拼好的乐高,举到镜头前。
Naomi:对了,昨天说的事,你考虑一下?
骁尧要回消息的手一顿,已经打出的话复又删掉。
Naomi:【语音】
长达50s的语音,骁尧正要摁开,突然想到还在听歌睡觉的题萧。
Past:我不太方便听语音,你打字说吧
消息刚发出去,轻轻“啪”地一声,一只右手搭在了自己放在躺椅扶手的手臂上。
手的主人还睡得浑然不知,完全不清楚到这无意识的动作。
骁尧目光看过去,题萧手上皮肤又细又白,在灯光下能看清手背上错综的血管,指甲修剪得短短的,圆润整齐,食指指腹和中指关节侧面因为画画的关系有薄薄一层茧。
他骨架小因而手指纤细,指腹看起来却肉嘟嘟的,在空气中勾画出一个圆滑的弧度。
骁尧内心挣扎了一番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和小揪揪脸上软绵绵的肉不同,指腹上的肉带着点弹性。
对比之下,还是觉得脸比较软。
因为输液的关系,题萧这只手暴露在空气里,盐水的温度低,钻进静脉里也凉凉的,整个手现在都是冰凉的。
环视四周一圈,骁尧发现其他输液的人都自带一个暖水袋,正好可以把输液的手放上去保暖。
骁尧想了想,将自己的袖子挽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题萧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贴上来的时候,骁尧心头蓦然一荡。
有点畏惧,然而更多的是心里生出来的悸动。
最新一话的文件夹传送给瓜批的时候已是次日凌晨三点。
瓜批不在线,不过题萧已经可以想到他上班时看到自己没拖稿时震惊的表情了。
一夜未眠的题萧在文件发送成功后松了口气,给小呼噜添了水和猫粮,也终于可以睡一会儿了。
然而他还没休息多久,一通电话就把他美梦吵醒了。
“萧萧在睡觉吗?”是居委会的张阿姨。
“不好意思啊阿姨打扰你休息了,就是有个事儿要告诉你一下,这次有两面黑板墙都要画,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已经替你把资料和素材查好并且发给你了,你一会儿照着画就行了。”
题萧迷迷糊糊地应了声,挂掉电话后看了看时间,早上八点。
自己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此时此刻题萧真的想回到过去,给那个满口答应画黑板的自己几巴掌。
让你揽活让你揽活,给你扇成猪头。
内心戏再多,毕竟是已经承诺好的事情,不能言而无信。
在书房里扒拉出之前剩下的水粉颜料,题萧懵着个没睡醒的脸就去了。
居委会的叔叔阿姨们已经帮他支好了梯子和架子,还关切地给他准备了早饭,着实给许久都没吃过早饭的题萧暖了一把。
“不好意思啊萧萧,工作量加重了。”题萧爬梯子的时候,同属居委会的刘大爷帮他摁着梯子固定,“中午想吃什么馅的饺子,叔叔给你包。”
“没事没事,画这个还是小意思,您去忙吧我中午可以自己解决的。”题萧哈欠连天地说着。
黑板墙被擦洗的干干净净,上次画这个好像还是立冬,这么快就到冬至了。
不过说起来,骁尧好像就是立冬前后搬过来的,两人做邻居也有将近一个月的光景了。
即使黑板墙这里有阳光照耀,今天的温度也还是有点低,题萧搓了搓手,拿起一只粉笔开始勾勒草稿。
手机在旁边震动了一下,题萧淡淡地瞥了一眼,发现是鸭脖子发来的消息。
前天题萧帮她宣传了连载之后,本以为两人的谈话可以就此打住了,哪知鸭脖子像块粘人的牛皮糖,早安午安晚安喵的,一样比一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