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内,煎饼果子接地气的浓香和车载香水的清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合成一股颇具违和感的味道,就像圣洁高贵的九天仙女正抱着个猪蹄啃。
车窗玻璃将炎热和喧嚣隔绝在外,却遮不住城市街道的拥挤,时至傍晚,前方车流如海,一步一停,唯有一辆辆像泥鳅般的电动车越宝马,超奔驰,一骑绝尘而去.
白锦寅想起那天早上,白汝莲就是这样骑着电动三轮车载着他去参加复赛,也是那天开始,他重生成人后,第一次明白亲情是什么。
他拿出手机,把比赛结果发了条微信过去。
白汝莲不会打字,她好像一直在那边等着,几乎是瞬间回了条语音:哈哈,我就知道肯定能过,晚上想吃什么?妈这就去做。
白锦寅想了想回到:今晚有朋友请吃饭。
刚才他请吃了个加蛋加火腿肠的豪华版煎饼果子,然后对秦松回请的提议没再拒绝,社交指南有写,有来有往是交朋友的第一步。
车子密封很好,白汝莲发来的语音秦松听的很清楚,他食指勾起,从鼻梁慢慢滑过,这是他思考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如果一个人换了个灵魂,最先发现的,应该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南巷西餐厅,在城市南端一条幽深的巷子内,知道的人不多,消费起的人也不多,秦松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径直带着白锦寅走到个靠窗的雅座,他一边把菜单递给白锦寅,一边对穿着白衬衫,扎着黑色领结的服务生直接点单:“老规矩,一份神户牛排,一份玛德雷妮蛋糕,再把上次我存这里的红酒拿来。”
白锦寅这是初次来西餐厅,他翻了翻菜单,什么神户牛排,马德蕾妮自然是不懂,干脆依葫芦画瓢:“给我来份一样的。”
身为本市最顶尖的西餐厅之一,服务自然很周到,比如牛排几成熟,列汤要什么口味等等,秦松是熟客,白锦寅脸生的很,服务生不敢贸然下单,便问了句:“先生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要求?”白锦寅愣了下,他吃饭向来是给啥吃啥来者不拒,不知道还可以提要求这事,想了片刻,想到了前段时间白汝莲丧心病狂做的姜片炒肉丝,香菜炒鸡蛋等,开口说道,“那别放姜,别放香菜,恩,大葱也别放。”
秦松,服务员:“……”
服务员仔细看了眼白锦寅,露出八颗牙齿来了个标准的微笑:“先生真幽默,哈哈,我们这是西餐,没有中餐这些佐料,这就给您下单,请稍等。”
幽默?
白锦寅愣了,社交礼仪上说为人幽默热情,有礼貌是最受欢迎的性格,礼貌他学会了,热情会扯嘴角笑,唯独幽默一直没有摸到门槛,忽然有人说他幽默,顿然有种意外之喜。
服务生很快回来,拿着秦松寄存的红酒,优雅为两人倒满,微微弯腰转身离去。
白锦寅脑中闪过这么一句话:感情深一口闷啊,感情浅舔一舔。
他毫不犹豫端起红酒杯,放到嘴边又放下,和秦松碰了个杯:“今天比赛的事多谢,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豪情万丈一抬头来了个一口闷。
秦松:“……”
从第一次酒吧见面,白锦寅唱的字母歌,只能接受亲额头和拉手,再到出门无意遇见他对着电线杆上的野广告应聘公关先生,再到今天舞台出人意料的问好,请煎饼果子,和此刻在西餐厅的一系列,组成个记录片在秦松脑海播放。
来做评委是因为想又足够的理由接近白锦寅,现在,原本的疑惑好像又蒙上了一层雾,让人更加看不清。
秦松端起杯,学着白锦寅一仰头,以喝二锅头那般豪迈干掉,少了醒酒和舌尖的品味,酸涩的满满一口下肚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理智告诉他投胎转世太过荒唐,情感上却希翼这种玄幻的事真的在发生。
窗外,夕阳斜照,金色余晖撒在白锦寅白净的脸上,他额头很饱满,眉宇间有股难以描述的冷冽,明明坐在你面前近在咫尺,却距离遥远的如同男厕所和女厕所。
易晖则完全相反,私下里阳光开朗,和他在一起,如春风化雨,和煦而温暖。
这里,曾是俩人约会的秘密基地,一来够隐蔽,二来易晖很喜欢这里牛排甜点的味道,还特意写了首叫做《走过西餐厅》的歌曲,每次来会边吃饭边哼哼几句。
秦松心中一动,望了望四周,因为尚未到饭点,食客寥寥,他放心开口唱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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