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锋盯着端木元看了一会儿,方才笑道:“原来你这大头就是端木元。”
在场诸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哪一个又不是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到了此刻,谁也再清楚不过叶锋的态度,大战一场是在所难免的。
再往更深处想,死亡似也在所难免了。
想通了这一点,惊恐也便被压抑到了极点,物极必反,恐惧累积到巅峰,也就不那么恐惧……甚至于,徒生出一往无前的勇气。
端木元道:“不敢,正是区区在下。”
叶锋忽然没头没脑道:“你那‘五斗米神功’修炼得怎么样了?”
端木元原本还倨傲得很,一张脸也殷红似血,突然之间,变得全无血色,但片刻之间,又变成红色,笑道:“常人都道你叶仙魔乃仙人下凡,但你这可就是胡说八道了,那‘五斗米神功’损人利己,阴狠毒辣,我这种人岂会练那武功?”
叶锋笑道:“哦,敢做不敢认啊,那可就难办了。”
端木元笑道:“什么叫敢做不敢认,在下从未做过,又怎会去认?你小娃娃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已骇人听闻,教人难以相信,但却也不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叶锋笑了笑,双眼骤然一眯,道:“既然敢做不敢认,那你乖乖受死,千万不要反抗,因为一旦你反抗,你那‘五斗米神功’可就露馅了。”
端木元脸色又是一变。
他固然不肯承认自己练过‘五斗米神功’,但问题是……不承认,立刻便要干掉。若是一定要死,倒也没什么,但听对方的意思,自己连一身所学都施展不得,这一死,那可是憋屈之极,怎也不肯接受。
与此同时,端木元心下一阵胆颤:自己从未见过叶锋,练这‘五斗米神功’又向来隐秘,叶锋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纷乱的念头,如电般闪过端木元的脑海,他忽地干涩一笑,道:“不错,老夫所练正是‘五斗米神功’。”
叶锋还未开口,突然间,一个细细的声音自对面岩石之下,呜呜咽咽道:“端木元,我丈夫和兄弟都是你杀的么?你练什么不好,偏偏要练这天杀得‘五斗米神功’,因而害死了他们么?”
说话之人,躲在岩石后边,只隐隐约约瞧见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高挑的身材,衣衫袖子甚大。
端木元先被叶锋戳穿,胸中早生怒气,再被人说,登时借机将胸中闷气发泄出来,勃然大怒道:“不错,你丈夫跟兄弟都是老子杀的,现下大伙儿命在旦夕,有本事就来取老子性命!他祖母的,躲躲闪闪,鬼晓得你是谁?”
那女子脸色一变,正要走出来。
但听嗖的一声,黑夜之中,闪过一道寒光,端木元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个物件已自咽喉向上,穿透端木元的大头,刀身没入端木元的脑袋,刀尖刺了出来。
依稀辨认,那是一柄小小的飞刀。
哗然一片。
叶锋今夜已带给他们太多的震惊,他不过二十五岁上下,但江湖上的事,却好似没一件能逃过他的眼睛。今夜他所使每一样功夫,无一不是神乎其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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