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进去,关上了门。
徐彧把廖志平扔到床上,站立在床边叉腰看了看,转身对刚走进来的苏安希说:“你先出去。”
苏安希瞅一眼躺在床上的廖志平,转眸看向徐彧,问:“你不是想揍他吧?”
“我帮他把湿衣服脱了,你是不是也要观摩?”
“那我先出去。”苏安希转身就走,还为其带上了房门。
苏安希坐在沙发上听着饮水机里沸煮的声音,听着落雨打在雨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有些走神。
直到看见紧闭的卧室门打开,那个高大的人影走了出来,她这才起身去接水,透明的玻璃杯里乘着半杯褐色的液体。
“预防一下。”苏安希递给徐彧。
徐彧走过去接了过来,手指擦过她的手指,见她瑟缩的收回,看了她一眼,仰头一口喝到底。
“走了。”他把杯子递给苏安希就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苏安希见徐彧短发和颈脖连接处都浸这雨水,后背没怎么湿应该是因为背着廖志平。
“还有事?”徐彧转身盯着苏安希,四目相对,他那双深邃沉静的眸子依然风雨无波。
苏安希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随即脱掉身上的夹克走过去递给徐彧,“你衣服都湿了,我去帮你找件廖志平的衣服将就一下。”
徐彧接过夹克,见苏安希要往卧室走去,眉头一蹙,赶紧上前一把拽住苏安希纤细的手腕,对她说:“不用了。”
“没关系。”苏安希无所谓的笑笑,挣开手腕上的大手,一边上手去拧门把手,一边继续说:“换了干衣服,免得感冒。”
“我说不用了。”徐彧蓦地怒喝一声,伸手把苏安希拉到一边,怔怔的瞪着她,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安希一愣,没想到徐彧会发火,她深吸一口气,心口也一阵窝火,就这么抬起头对上徐彧的眼睛,突然之间就静默了。
“我想怎么样?这话不该我问你么?”苏安希微微勾起唇确是冷冷的笑意,一阵风从窗外吹入,滞留在她身上,背后一阵寒意升起,她却不动声色的继续:“徐彧,从那天在塌方现场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起,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他答。
“那就好。”她说。
沉默,静谧,恍若隔世。
徐彧和苏安希看着对方,空气就此凝固起来,明明一切都看似好好的,却偏偏触了彼此的逆鳞,让固执生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一如当年,酷似此刻的场景,她说分手,他说好。
至此不发一言,从此天各一方,九年未见。
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一场分手,表面上看去风平浪静,实则却是遍体鳞伤,是要了命的疼和痛。
徐彧转身,拎着夹克,拉开门,一阵过堂风混着潮湿感迎面而来,他浑身上下是刺骨的冰冷,心也像是被冷冻了,不会跳跃。
他自嘲的一笑,苏安希,你就不能跟我服一次软,就这么一次。
门砰的从外面关上,苏安希傻呆呆的立在原地,骤然而笑,和着雨声,越笑声音越是大,越笑眼眶越是红。
墙上的钟声滴答滴答的在钟盘里迈着正步往回走,记忆的拼图一片一片的重新回到盒子里。
那些远去的时光像是蜡烛,‘滋’的一声被点亮……
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时候她就是这么问他的。
徐彧喜欢苏安希除了苏安希,大家都知道。
可是苏安希喜欢徐彧除了苏安希自己,大家都不知道。
明明以为是一场单向暗恋,谁又曾料想得到,原来你喜欢的那个人那么刚好也在喜欢着你。
暑假过后,徐彧高三了,这群曾经在大院里成群结队,三五一堆的孩子们都开始面临成人礼这一关。
曾经以为高考遥遥无期,不过是未曾触及。
而今再谈,才蓦然发现,早已为期不远。
苏安希高二了,没怎么纠结选了理科,成绩好的依然稳定,徐彧高考年,成绩差的仍旧坚固。
徐彧的父亲徐承运工作很忙,经常不在家,虽然家里有李嫂帮忙顾着,可是徐彧偶尔会带着徐来去苏安希家里蹭饭。
这天周末没补课,徐承运却临时有事,吩咐徐彧照顾好妹妹,看了眼依然对自己冷漠的女儿,暗自叹口气出了门。
中午徐彧又拽着徐来去苏安希家里蹭饭,饭桌上苏安希的父母问起徐彧高考志向,徐彧瞥了眼淡定吃饭的苏安希,笑道:“我这成绩能选的也不多,实在不行就入伍。”
苏安希一听捏着筷子的手暗自一顿,随即继续吃饭不答话,耳边是父亲苏执良的声音:“当兵好啊,我们苏安希要是男孩子我就让她当兵去。”
林青青暗自白一眼苏执良,看着徐彧笑道:“别听你苏伯伯乱说,当兵有什么好的啊,三天两头不着家,听林阿姨的,你底子不差,就是贪玩,这一年加把劲儿,咬咬牙就雨过天晴了。”
“当兵保家卫国,热血男儿,怎么总是被你说的一文不值。”
苏执良是真的热爱那面国旗,心里有着坚不可摧的信仰和忠诚,一听林青青这么说就不乐意了,但是又怕媳妇儿生气,语气里自然带着玩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