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大概是想将主人永远藏起来,谁也看不见才好。
通灵玉悄悄问:“主人,为什么突然恢复女装啊?”
南姒一手托腮,姿态慵懒,拈起一颗紫红的葡萄含住嘴里,“因为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说罢,她眼眸微转,挑衅地往高位上一扫,一边冲皇帝笑,一边嚼葡萄。
随意抛出的一个动作却香艳至极,皇帝看在眼里,身下充血,当即就硬挺起来。
短暂的迷情之后,他更加恼怒。
她竟然大胆放肆至如此地步!
难道是为了前几日他让她入宫为妃的事?今日她当众自曝女子身份,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
通灵玉被皇帝的眼神弄得瑟瑟发抖,它弱弱道:“主人,这下怎么收场?”
南姒吐出葡萄皮,“不用收场。我在这时恢复女子身份,自有我的考量。”
她望向另一边坐着的幻容,正巧对上幻容打量的目光。
幻容当即移开视线。
刚才她谒见大周皇帝,身姿那般软,神情那般媚,皇帝却始终未曾看她。
大周皇帝眼里冒着火,那火里掺杂太多东西,有爱意有恨意,笼成一团浓浓的火焰,铺天盖地地朝苏承欢涌去。
幻容想,或许她的胜算比想象中大。
只要皇帝能够注意她,她定能让他感受到比苏承欢柔情百倍的娇媚。
幻容回过神,面前站定一人。
正是苏承欢。
她举杯敬她,“公主,愿您在大周玩得舒心爽快。”
此时所有人都随南姒的动作而注视过来。
幻容想要的万众瞩目,终于盼到了,连皇帝都投来目光。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对于享誉天下第一美人的幻容而言,今日无疑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就连旁人的注意力,都是另一个女子带给她的。
虽然沮丧,但是她不愿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在皇帝收回目光之前,至少她得让他对自己留下印象。
幻容这般想着,手中举杯,转而敬向皇帝,“谢皇上悉心周到的照料,幻容感激不尽。”
皇帝点点头,冷漠地举杯一饮而尽,“公主客气。”
幻容眸中一黯。
他注意到她了,他看到了她的脸蛋,却一略而过,再无其他。
回到座位后,通灵玉跳进南姒怀里,笑嘻嘻:“主人,你是不是故意选这一天恢复女子身份?”
南姒心情很好,耐心地喂它,“有绝美精致的真品在,谁还肯看粗制滥造的赝品呢?”
通灵玉低低嗷呜一声。
它忽地想起什么,问:“主人决定将自己献给皇帝那天,是不是早就料到今日情形了?”
南姒笑而不语。
苏承欢的性格太过孤僻倔强,从不曾察觉皇帝和燕王对她的好感,但其实,就算有所察觉,以苏承欢的性子,也绝不会更进一步,她落得那样境地,很大程度是她自己选的。
不懂随机应变,不懂卧薪尝胆,不懂虚与委蛇,本来能利用的东西就不多,不但没有发挥优势,而且还碰上幻容这个心思深沉懂得利用人心的对手。
六分相似的相貌,足以让幻容收获皇帝和燕王别样的关注力,迈开顺利的第一步,以至于后面巧谋筹划,慢慢俘获皇帝与燕王的心。
要不是后来大周覆灭,可能苏承欢根本不会有怨气。她爱她的国家,但这份爱抵不过她自己的原则坚守,她愿意两袖清风而死,做个贤臣,却没想到自己的不闻不问,竟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南姒敛起眸子,轻轻扫过失落沮丧的晋公主。
真可怜,长得那般相貌也妄想出来倾城覆国。
——
夜风凉凉,吹散一夏闷热。
老太监恭敬递上一方锦帕,“苏相,再等等,皇上一忙完就会立马召见您。”
南姒接过锦帕,额间已热出一层细汗。
等了一个时辰,说是召见,更像是罚站。
她笑道:“公公,我站得腿酸,抬张椅子来罢,我坐着等。”
老太监哪里敢,换做平时,他肯定早就殷勤献好,今日陛下特意吩咐,盯着苏相,不准坐只能站,没他的命令,谁都不许私下通融。
就连他递过去这擦汗的帕子,都是胆战心惊掏出来的。
陛下震怒,只怕苏相此行,凶多吉少。
老太监忍不住抬眼再瞧一眼。
想不到,大周朝竟出了个女丞相,苏相本就俊美,如今恢复女装,更是惊为天人。
都说晋公主花容玉貌,比起苏相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单独摘出来看,晋公主确实不错,但若和苏相站一块,便再也入不得眼,不像公主,像丫鬟。
老太监暗搓搓地想,苏相风姿绝代,兴许陛下会网开一面。
正想着,旁边小太监耳语道:“皇上说可以让苏相进去了。”
老太监看一眼南姒,忍不住开口道:“苏相保重。”
南姒一踏进去,四面门窗立即紧锁。
昏暗的大殿,金漆香鼎细白烟雾袅袅升起,和平日烧的檀香不同,今日的香,透着甜涩。
南姒猛吸一口,差点呛住,俯下身大力咳嗽起来。
一双滚烫的手紧贴过来轻轻拍她的背,声音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关怀:“咳死最好,省得看着烦心。”
南姒侧过头,一袭绛色纱袍并金玉带闯入视野。
她抬眸,好不容易缓过气,道:“皇上放心好了,微臣一时还咳不死,只是这烟太冲,闻不习惯而已。”
他若有所思地往香鼎方向一扫,“闻着闻着就习惯了。”
她在外面站得久,眼神打量周围,只想寻个地方坐下来。皇帝却不许她坐,自己往榻边一靠,道:“要坐可以,这里。”
他拍拍自己的腿,有意羞辱她。
南姒想都没有想,扭着腰坐上去。
皇帝身形一僵。
他道:“苏承欢,你简直放荡至极。”
南姒不甘示弱地挪了挪,挨着坚硬的地方重新坐下去,“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怎可血口喷人。”
皇帝手指一紧,抓住袖角,努力压抑身下的雄壮。
今日,他定要让她先行示弱。
那香入鼻间,闻得人内心火热焦躁。皇帝移开视线不看她,道:“宴会之事,你作何解释?”
南姒道:“微臣不想让皇上为难,是以主动站出来恢复女子身份。”
怒火与欲-火交加。
皇帝努力平息想要将她压住蹂-躏的冲动,狠狠道:“朕要免去你的丞相之位,给文武百官一个交待。”
南姒抿唇,嫣红的嘴从他面颊擦拭而过,湿濡的舌尖平缓下滑,绕到耳垂处,她合拢贝齿轻轻磨啃。
力道软绵,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帝握紧手,差点粗喘出声。
上次他在马背上挑逗她的份,这次她全还回来了,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在他耳畔柔柔道:“皇上真觉得他们需要这个交待吗?”
笼络人心,靠的不止是讨好,还有威逼利诱。
她之所以敢选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地以女装示人,就是因为众臣的把柄已被她悉数握在手中。
今日皇帝敢罢她的官,明日她便能让文武百官跪席示威。
皇帝攫住她的下巴,“你哪来的胆子敢威胁朕?”
南姒低头舔住他的手指,香舌灵巧地蠕动。
“皇上给的。”
皇帝再也忍不住,翻身将她推倒。
那香没能令她情动,他自己却被弄得昂扬胀痛。
他眼里满是血丝,恨恨地瞪她,“信不信朕杀了你?”
南姒仰起脖子,“要再掐我一次吗?”
皇帝颤抖着,声音狠决,“苏承欢,别以为朕真不敢下手。”
她笑起来,伸手摸过他的手,牵着往自己身上放,“我知道你敢,可是你舍不得。”
没有微臣自称,没有称呼他为皇帝。
这一刻,她用的是你我。
皇帝僵住。
她轻巧的一个字眼,就能柔软他所有坚持。
她是毒,剧毒,无药可解。
他也不想解。
皇帝无可奈何地埋下去,三下五除二就扒光身下人的衣裙。
不得不说,比起长裙,还是官袍撕起来更为顺手。
进入的一瞬间,他抱着她,炽热的嘴唇贴着她的,他说:“嫁给朕,朕让你做皇后,后宫尽散,只你一人,好不好?”
她半坐,身体因为他的侵入而跳动起伏,此时嘴里只有嘤咛声漏出,仿佛并未听到他的话。
皇帝着急起来,动作又快又深,“苏承欢,朕命令你,回答朕。”
南姒摇摇头,“不好。”
他一愣。
疯狂抽-送,毫不留情。
是夜,她被抬着送回相府,太医院院首率一众太医在相府待命。
回去的时候,燕王正好在门边等着。
等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见她回来,立马凑上去。
屋子里已收拾完毕,燕王轻步迈进去,绕过屏风,见她柔弱无力地在榻上躺着,书里拿一本书,见是他来,搁书至旁,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听说殿下一直在等我。”
燕王手足无措地停在跟前,不敢再近一步,“我听说皇兄召你入宫,他不让人在外等,我就只能跑来这里候着……你……你还好吗……”
这话刚问出口,他就嫌自己太笨拙。
外面那么多太医,她进宫一趟,能好到哪去?
燕王大着胆子往她身上瞄几眼,试图找出她的伤处。
皇兄对她,是鞭打还是廷杖,宫里那么多刑法,无论哪一种,她都受不住的。
欺君之罪,重可诛九族,她现在内心一定很害怕。
燕王想着想着心头一酸,早知道病秧子是个女人,他肯定不再变着法地整治她。
“多谢燕王殿下关心,皇上并未过多责罚。”
燕王:“真的?”
“他只是罢了我的官而已。”南姒想起宫里那位冰冷的君主,不由地轻叹一声。
那男人真麻烦,睡完了还非得摆这么一道示威。
燕王抽张椅子坐下,“还好皇兄没要你的命……”他说着话,眼神忽然一滞,瞥到她脖间点点淤红,视线往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上也满是吻痕。
没要她的命,但要了她的身。
他屁股还没挨着椅子,猛地一下站起来,“皇兄对你做什么了?”
南姒轻掩住身上那些欢爱的痕迹,“没什么。”
燕王想要上前,动作悬在空中,怕冒犯到她,只能硬生生收回去,愤懑道:“皇兄怎能对你做出这种事,实在太过分了。”
他忽地明白外面太医为何而来,不是因为鞭打廷杖,而是因为皇兄用那种事折磨她,折磨得她都下不了床。
燕王想起那日狩猎之时的情形。
心头恍然大悟。
辛酸问:“你是被迫的,对不对?”
南姒含笑看他:“我自愿的。”
燕王苦涩不堪,喃喃问:“为什么?”三个字说出来,几近无声。
不用她回答,他也知道为什么。
他沙哑着嗓子嘟嚷:“我知道你一心为权,多年来不惜假扮男装也要登上丞相之位,你放心,等过阵子风头消退,我会去向皇兄求情,定不叫你满腔热血白费心思。”
他抬眸快速窥她一眼,见她神情郑重,好似在想什么心事。
因为女子之身被罢官,想必她肯定很受打击。
为了不让她心灰意冷,他横下心,声音跟蚊子叫似的,“你不是想要我的兵部吗?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