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的祖坟上布阵,她的阵法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容易改变对方的日常,和他的阵法冲突,如此一来,便很容易让对方露出马脚。
而这三家,一家在楚辞家的西边,姓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家庭还不错,盖了两层楼房;第二家在楚辞家后面,姓郑,这家家境普通些,且大女儿和楚辞一样,有些痴傻,郑家人看起来很和气,平日和田三彩处得也不错;而这第三家,就是楚辞的奶奶家,说也奇怪,楚辞的奶奶家祖坟竟然有真龙,有这样的祖坟,其子孙后代运势都不错,也难怪楚家人原本的运势都很好。
虽然其中有一家是自己的亲人,但楚辞依旧没有排除爷爷奶奶的嫌疑,前世她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老太太偏爱二儿子,偏偏二儿子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她找算命先生一看,算命的说是老大命硬,克了老二,而破解的方法是要让老大身有残缺,老太太上了心思,竟偷偷找人给老大布阵做法,让老大外出采药时从山上滚落,摔断了一条腿。
人要是偏心起来,很容易失了理智,楚辞当下把这三家都列入考虑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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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下,忽而有人走过来,楚辞一愣,却见姓冯这家的儿媳妇周晓娟忽然带着一个风水先生,往楚辞这里走。
楚辞当下眉头紧锁,这么快就有人来了,难不成是要害楚家的人是冯家?
周晓娟引着风水先生往这里走。“大师,我家祖坟就在前头。”
楚辞对周晓娟有印象,以前楚辞还傻着时,周晓娟就经常给她糖吃,可以说周晓娟人还不错,在农村,冯家的家庭条件算是可以的,早早盖了两层楼房,冯家人人都勤快,天天出门赚钱,只周晓娟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周晓娟人长得漂亮,又本分勤快,村里人都很喜欢她。
此时她眼睛肿胀,显然是哭了很久,精神似乎也异常恍惚。
等她走近,楚辞的眉头越皱越紧,只因周晓娟身上带着很强的黑煞气。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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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第二种,那事情会棘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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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田三彩宣布自己今天要去县城看老大。
楚辞死缠烂打,田三彩终于答应把她带去,于是乎,楚辞挽着田三彩的胳膊,站在门口跟恨得牙痒痒的楚泽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