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太子殿下这样的质问,刑部侍郎顿时把脑袋埋得更低了,口吻之中不由透出微微的忐忑。
“下官、下官……”
见他如此,澹台孤雪眸色一冷。
晓得刑部这是一无所获,当下厉喝出声,一脚踹上了刑部侍郎的肩头,直接就把人踹翻在了地上!
“没用的废物!还不快滚去查!”
“是是!下官马上去!马上去——”
自知办事不力,刑部侍郎不敢多做狡辩,立刻连滚带爬地应声答下,尔后匆匆挥手下令,命人继续查探宇文成渊被劫之谜!
澹台孤雪款步走近密室内,目光一寸一寸在坚硬的石壁上掠过,像是要看出个究竟来。
上官映月站在他的身边,同样在观察石室内的情境。
然而……
不管他们看得再如何仔细,不管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墙壁,石室内却是不曾留下一丝半毫的痕迹,便如同刻意被掩盖过一般,令人难以寻得事实的真相。
“哼。”
轻哼一声,澹台孤雪忽而负手往外走了出去。
上官映月立刻拔腿跟上。
“你要去哪里?”
“探一探——某些人的口风。”
闻言,上官映月眸光轻烁,若有所悟。
“你怀疑……”
“嗯。”
澹台孤雪微微颔首,两人一面说着,一面就已经走到同样关押着朝廷重犯的另一间密室内。
似是已经察觉到了外头的动静,及至石门一打开,不等澹台孤雪开口问话,就听夏侯涟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地从那两片冷漠的唇瓣中吐出了几个不以为然的字节。
“不用问了,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
“呵,有这闲情怀疑我们,干嘛不多动脑子想想?要是有这样的能耐,我们就先把自己弄出去了,还用绑在这儿受这种鸟罪?!”
夏侯峥遍体鳞伤,被折磨得不轻,说起话来也没多少气力,唯独脾性还是那般恶劣,纵是抽上一百道鞭子,只怕那张狗嘴里也还是吐不出一个象牙来。
看着他这般怨念深深的模样,澹台孤雪难得没再刁难他,只轻轻一哂,命人将石门关了回去。
与此同时,对面的石门紧跟着缓缓打了开。
相比起被拴着手脚吊挂在半空中的夏侯涟和夏侯峥那两只难兄难弟,显然这一厢的待遇要好上许多……即便同为逆贼之后,但宇文琅琊毕竟揭举有功,自然不能同将军府的谋逆之众一概而论。
只是,兹事体大,要怎么裁断将军府造反一事,仍需多做考量,深思熟虑。
所以宇文琅琊便暂时押在了大牢内,听候发落。
看着那抹端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浅浅淡淡,好似云边一弯清澈皎洁的月牙……明明是那样孤高淡薄的存在,却囿于出身家世,束于父兄之情,而不得不染上厚厚的一层俗世尘埃。
甚而为了背负父兄至亲所犯下的罪孽,而不得不折腰以求周全。
如此行径……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因着第一回见面之时,这家伙便对自己见死不救,无动于衷,是以上官映月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只当他是一个漠然无温的冷血动物。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冷血无情。
“我知道……是谁带走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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