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侍从微微一怔,继而垂眸追问了一句。
“主上……是打算亲自出面吗?在这儿现身,会不会不太妥当?”
“是有点不妥。”
“那主上……决定好了什么时候吗?”
“不急。”
紫衣少年淡淡一哂,精致的眉眼间是一派漫不经心的神态。
修长的指尖捏着一颗同他肌肤一样白皙的棋子,“啪嗒”一下轻轻地落在了碧色翡翠制成的棋盘上,随之发出一声悦耳的脆响,衬得少年的音色愈发悠扬。
“大师,你……输了。”
闻言,坐在棋盘对面的耄耋老者先是滞了滞,似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及至垂眸往棋盘上来回看了两眼,方才掬起一抹笑意,心悦诚服地赞叹道!
“少施主才思敏捷,玲珑八面,这步棋走得着实出乎了老衲的意料……老衲心服口服,甘拜下风啊!”
“大师过奖了。”
紫衣少年淡淡一笑,俊美如画的面庞温润如玉,不卑不亢。
似是早已习惯了旁人的称赞与吹捧,一双琉璃般的眼眸中并未染上半分旗开得胜的笑意。
眼底之下隐隐暗含着的,却是一抹多年不曾化开的阴郁。
一阵微风拂来,吹起了他翩跹的衣角,随即淡淡落下一声轻浅的喟叹,下令道。
“去把宇文成渊救出来,我要让他统领天狼骑……为我所用!”
“是!”
侍从闻声领令,立时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紫衣少年坐在窗前,凝眸看着悬壁之下的万丈深渊,大雪飘飘洒洒,无声无息地坠落在看似无底的深谷之中,一眼望去,茫然一片,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绣着金丝蛟首的衣袖轻轻地笼在白皙的手背上,指骨分明的修长五指间,赫然得见一块令牌——
那便是将军府遗失已久、叫上官映月莫名背了黑锅的天狼令!
邀月楼。
贺兰元烈坐在床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澹台无忧摇头晃脑,叹了又叹。
“我的傻表哥,什么时候你也玩起了痴情的把戏?为了一个女人……呵呵!还是那么干巴巴的一个丫头,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跟个豆腐干似的……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你跟我说,我给你找十个八个出来,都比她要软嫩许多!”
听到这话,上官映月小脸一黑,瞬间伐开心了!
“贺兰元烈,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什么豆腐干,你才豆腐干!你全家都是豆腐干!不,是豆腐渣!”
“嗯?你气什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我有哪里说得不对吗?”
“你——!”
“算了月儿,不用跟他一般见识。”
眼见着上官映月就要恼得冲上去打他,澹台孤雪原本是要替她出头,教训那个嘴皮子犯贱的臭小子一顿!
可是转念一想,依着贺兰元烈那样恶劣的性子,只怕会说出更不堪的话来,便只好假意轻咳了一声,扬手拦了拦上官映月,将她劝了下来。
结果,下一秒。
还不等他话音落下,就听贺兰元烈继续道。
“不过,你这个躺着也不是个事儿……要不然,你要能马上醒来,我就帮你把那丫头抢过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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