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着一双悲悯的狐狸眼,澹台无忧凝眸看着太子,不屑地嗤笑道。
“太子殿下,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枉费你一厢情愿,甚至不惜以太子之位作为条件,想要换得月儿的一身自由……可是你做出的这些牺牲,月儿会领情吗?”
澹台孤雪阴郁着眸色,闻言不以为意。
只冷冷地侧过身子,拂袖道!
“本宫只是在做本宫为人夫、为人父所应当做的事情,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搬弄唇舌!更何况……本宫的家事本就与你不干,不需要你来插手置喙!”
澹台无忧微眯眼睛,嘴角的笑意随之冷冽了三分,口吻之中更是染上了浓浓的嘲弄。
抬眸看着长身立于眼前的身影,便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笑话。
“情人蛊的效用为何,想必太子早已知晓,不用本王多说……本王只问一句,自昨夜身中情人蛊到现在,月儿可能因为对你动心动情,而发作过一次?”
听得宁王的质问,澹台孤雪面色一冷,袖子下的拳头顿然攥紧了三分!
不等他开口回话,又听澹台无忧继续冷嘲道。
“你不是不知道,但凡月儿对你有半丝情意,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什么事都没有!别说是心痛,甚至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所以……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硬是要将一个对自己毫无情意的女人拴在身边?难道你以为,你这样做……月儿就会爱上你了吗?”
“你说够了吗?”
转过身,澹台孤雪冷冷扫来两道酷寒的视线,当下将他沉声打断!
“既然你不愿以绝情蛊交换储君之位,那本宫同你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好自为之!”
留下一句话,澹台孤雪即便纵身一跃,飞身而下离开了屋顶。
走得迅速而突然!
好似再在这儿多呆片刻,就会抑制不住内心涌起的狂暴怒意,一脚将宁王从屋顶上踹飞出去!
看着澹台孤雪仓皇消失的背影,澹台无忧不由微微垂下眼睑,眼底晦暗莫名,叫人猜不透他此刻真正的心思。
及至太子殿下回到东宫,已然是深夜时分。
款步行至房门前,澹台孤雪却只是在门外站着,没有马上推门走进去。
想起白天在屋顶上,宁王对他说的那番话,还有他眉眼间的讽刺和嘲弄……澹台孤雪不由沉下眸色,径自转过身来,大步走了开去。
上官映月坐在屋子里,已然听见了澹台孤雪的脚步声。
下意识便要将画满了叉叉的小本子收起来,等了半天,却是不见他进来。
一直等到澹台孤雪的脚步声走远,上官映月方才撇了下嘴角。
不快地嘟囔了一句。
“搞什么嘛……来了又走,连个招呼都不打,真是没礼貌……”
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前等了好久,还是不见太子殿下回屋歇息,上官映月本打算同他问一问“假太后”之事的查探进展,奈何左等右等也不见太子殿下现身,到底还是低挡不住阵阵来袭的困倦,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深更半夜。
上官映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更确切地说,她是被一阵浓到近乎呛人的酒味儿给熏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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