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滞住口吻,赤狼闻言顿了一顿。
先是转开视线,小心翼翼地看了太子殿下一眼……见他阴沉着凤眸未曾言语,方才暗暗压下了声调,继续低声解释道。
“因制蛊之术狠绝毒辣,情人蛊一出江湖便遭到正道人士的围杀剿灭,故而至今已有十多年未曾听闻此蛊的消息传出,江湖众人甚至一度以为此蛊已然绝迹,却没想到……情人蛊重出江湖,竟会下到太子妃的身上!
江湖传言,据属下所知——
情人蛊不可单独下在一人身上,须在同一时刻,将蛊母和蛊卵分别种入一对男女体内。
身中蛊毒之人,平日并无异样,只是……”
“只是什么?!”
“每逢月圆之夜,中了蛊毒的那对男女必须……必须交合……方能渡过难关,否则……”
说到这里,赤狼的声音顿然压得更低了。
语速也越来越慢,眼角的余光频频探向澹台孤雪面上的神色,似乎担心太子殿下会突然间隐忍不住,以致大发雷霆!
听得“交合”二字,别说澹台孤雪,就是上官映月都不淡定了!
几乎瞬间变了脸色,“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抓住桌子的边缘,紧紧地攥着五指,一字一字地沉声追问。
“月圆之夜,若不交合……又会怎样?!”
要不怎么说宇文若灵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上官映月不得不承认……她这一招,确实够狠、够绝!
难怪澹台孤雪要气成这个样子,甚至在听得她身中此蛊的消息之后,不仅没有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反而径自拂袖而去,留她一人独守空房,将她晾了一整个晚上。
一直到太阳升得老高,澹台孤雪才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却是始终没有同她开口说话,像是还在生她的气,一时耿耿于怀,无法轻易原谅她自作主张地独自一人赶赴险地。
更无法原谅——
那个跟她一同赴约、携手进退的家伙是澹台无忧,而不是他!
“若不及时交合,蛊毒便会发作……发作之时,女子全身发寒,犹如置身冰窖,冷至骨髓!男子则是全身暴沸,如同投身岩浆,酷热难当!如此折磨无法以内力冲击抵御,但却不会害人至死,只要熬到第二日天明,症状便可自行缓解……如此循环往复,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终其一生……不可解。”
屋子里,上官映月同澹台孤雪对面而立,却是谁都没有抬眸看对方。
澹台孤雪敛眉看着窗外,每听赤狼多说一个字,面上的神态便就晦暗三分,袖下拳头寸寸捏紧,指关节在巨大的压力下喀喀作响,似是忍耐到了极限。
上官映月直勾勾地看着赤狼,一时瞠目结舌,不知该作何反应。
要她跟澹台无忧那只狐狸……
上床?!!!
那怎么可能?!
除非她疯了了!不……疯了也不可能!
别说现在她怀有身孕,不宜行房事,就算她肚子里没货……也不可能说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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