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七八岁了。
“小公子,您先坐这儿吧。”牛牧之觉得自己错估了这看门人的身份,他应该干的不仅仅是看门的活,这里的杂事什么的应该都是他做的。像现在,他就带着牛牧之到了一个空着的桌子旁,想来,这以后应当就是他的座位了。
“秦爷爷,你是不是带这孩子走错地方了?”牛牧之还没放下东西呢,就听见后面有个小毛头喊道。
孩子……牛牧之心里有些憋屈,被一个孩子叫孩子,偏偏他的芯里还不是个孩子,这感觉……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下,发现对方应当是十岁出头的样子,好吧……是现在自己年龄的两倍有余了,勉强原谅你!
“没有啊!秀才公特意吩咐的,我可没有听错!”被称作秦爷爷的人说道,“秀才公说了,不把他和那些新开蒙的孩子放一起,往后啊,你们就一起念书了。”
牛牧之这才知道这个一直领着自己的人姓秦,便笑着对他道:“谢谢秦爷爷了!”
“没事儿,你在这儿带着,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秦爷爷笑呵呵地摸了摸牛牧之的脑袋,又出去了。
“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还是刚才那个人,向牛牧之问道。
“我叫牛牧之,你又叫什么名字啊?”牛牧之忽略了他的“小孩儿”,反问他道。
“哈哈哈……你姓牛啊!大黑牛的牛吗?”那人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牛牧之:……用得着表现的这么明显吗?以后绝对不能把小名让这个家伙知道!一定要把小名捂得死死的!一定!
“钱科,你怎么欺负小孩子呢?”那人前面的一人转过头去不满地对他道,“平日里夫子怎么对你说的?要你稳重些,你可倒好,这样子像什么样子?”说罢,他又转过头来,对牛牧之笑了笑。
呵!钱科!一听到这个名字,牛牧之心里的不爽也便少了大半,虽然这里的人或许并不知道“前科”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另一个说话的人,倒有些意思。嘴里虽是在责备那钱科,其实都含着关怀之意。虽是为自己解了围,但是似乎真心成分也不多,毕竟,自己看上去也就是个五岁的样子,他若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现在应该是过来询问几句的,而不是就这样笑一下便不再过问。
这人应当是个不错的人,否则也不用为钱科说话,不过也很圆滑,对于自己这个新来的人,摸不清底细,所以也并不贸贸然急于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没事儿,我姓牛!大黑牛的牛!”牛牧之没有气恼,笑眯眯地看着钱科,只不过,那笑怎么看,怎么奇怪。
钱科看着他的笑,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冷,但是很快就镇定过来了,怎么回事?自己被个小孩子吓着了吗?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他尴尬地咳了声,转移了话题:“那个,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人啊!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是孙屏,他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今年已经十三了。我呢,你已经知道了,叫钱科,今年十二。”
“那个穿红的是周繁,今年十岁。”牛牧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的像年画娃娃的孩子,那孩子见牛牧之看向了他,便也朝他笑了一笑,点了点头。
“周繁旁边那个是周楚,他是周繁的堂弟,也是十岁。那个穿黄衣服的是陈佳,原本是我们这里最小的,今年八岁,不过你来了,那就不是了。”提到名字的两人也向牛牧之打了个招呼,自然,牛牧之也向他们回了礼。
钱科将人一个个指给牛牧之看过后,然后问道:“看你这样子,小的很,你几岁呀?”
“刚过了年,五岁了!”牛牧之没有隐瞒对方,虽然他很不喜欢钱科这种跟小孩说话的语气。
“五岁呀……”钱科又熬不住,准备就他的年纪好好说上一番,但是他前面的孙屏不动声色地动了动他的桌子。钱科一看,夫子朝这边走过来了,也便没有再多说,而是翻开书,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苏秀才一走进这间屋子,众人便站起身,做了个半揖,口中道:“夫子好!”牛牧之也跟着他们一起,而苏秀才看见他们这样,又满意地摸了摸胡须:“好了,都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