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一路打杀过去,不待孔江走远,一刀挥过去,孔江低头险险避开,不得不挥刀而上,喊道:“沈湛,你使诈,卑鄙。”
“喊人哭山头,就不卑鄙?”沈湛冷笑道:“想散老子的军心,老子送你上西天!”
孔江
说着,一刀过去,孔江嗷的一声跌倒在地,一条腿只连了半边的胫骨,不等他反应到疼痛,脖子上已经被架住了刀,他大喝喊道:“爷,八哥,八爷……我投降,我投降。”
“你算个屁,老子瞧不上你。”沈湛抬头,噗嗤一声砍了孔江,“什么人都投降,老子还得多浪费几个馒头。”
孔江倒在地上。
沈湛一回头,后宋的军旗已经在城墙上迎风招展,他一刀砍翻了一个兵士,喝道:“要投降的趁早,迟了老子就将你们全填坑了。”
“我投降,我投降。”无数人放了兵器投降,沈湛啐了一口,道:“封了城门,若有出城者,杀无赦。”
有人应是。
“兄弟们!”沈湛喝道:“今夜,咱们到漳州喝酒去!”
万人应道:“去漳州喝酒!”
燕京城中,军情一路投进皇城中,杜公公颤抖的接过来,赵之昂起身接过,脸色瞬间煞白,一边里,皇后问道:“怎么样?”
“彰州失守!”赵之昂噗通一声坐下来,皇后惊的坐起来,“怎么会,前几天不是在泽州吗,孔江人呢,怎么会连丢了两城!”
赵之昂无力说话。
允州城外的镇子里,应该苏季带兵驻扎着,所以格外的热闹,军营里兵士缺的东西都到这个集市来买,有的人买卤菜,有的人偷偷买上一坛子酒,几个人分着尝几口,也不吃嘴,就过过嘴瘾。
路边没几日多了几家窑子,但生意却并不好,所有人都知道,苏季这个人只是看着温和,对人和煦,但是谁要是坏了他立的军规,他是半分情面都不会讲。
所以,尽管窑子里的姑娘露着半个胸脯,尽管路过的兄弟们蠢蠢欲动,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
“二爷说了,等进了允州,分开来一人半天假。”有人呵呵笑道:“咱们记着喜欢的姑娘,等休息的时候再来。”
大家笑着说着荤段子,停在路边一个卖冰的小厮面前,“这冰,怎么卖的。”
“大爷,这冰二十个钱一块。”小厮笑着指着被厚厚的棉被裹着的在树荫下的冰,“你们要是要,家里的地窖里还有,便宜卖给你们,送货上门。”
“音姑娘晚上常常热的睡不着起来坐门口纳凉,”一个兵士道:“咱们没事,可不能热着她了。要不,我们凑钱给音姑娘买点冰,今晚好歹也能睡一夜踏实的觉?”
“二爷那边也买点。”几个人商量着,和小厮道:“成,送一车冰去军营里,到时候我们会有人在门口等你们。”
小厮眼睛滴溜溜一转,随即笑着道:“成呐,一会儿小的就给你们送去。”
“早点。别等天黑。”兵士们说说笑笑的就走了。
军中人多也热闹,若是不打仗一到晚上,总有人站出来唱个调子,大家围坐着起哄打闹,以消遣这漫长的夜。此刻天已经全黑,有三个人拉推着一辆牛车慢腾腾的赶了过来,刚到门口就有守卫的兵士问道:“什么人,来做什么。”
“我们奉命,送冰块的。”拉着车的小厮笑呵呵的道:“路上车坏了,冰又化掉了”
守门的人打量了一眼小厮,长的白白净净的,他早就得了兄弟打招呼,闻言挥手道:“去吧,直接送音姑娘和我们二爷帐子里去。”
“二爷和音姑娘的帐子在哪里?”小厮点头哈腰的问道。
守门的人就指了一下,“第二道口往前走,第七个帐子是二爷的,第八个则是音姑娘的。”
“是、是。”小厮带着两个同伴,推着拉着带着牛车进了军营,一道口相隔很宽敞,牛车过去绰绰有余,不一会儿到第七个帐子那边,门口依旧有人守着,见他们来问道:“干什么的?”
“兄弟们怕二爷和音姑娘热,所以送点冰块来。”小厮笑着道:“要不,小哥您帮忙搬进去?”
守门的道:“自己搬,手脚麻利点。”
“好,好。”小厮两个人搭着手,将冰搬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桌案前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伏案在写什么,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问道:“谁让你们送的?”
小厮解释了一通,男子颔首,道:“放墙角吧。”
几个人眼睛咕噜噜转着,将冰块放在角落里,房间里一下子就凉了许多,让人舒服的很,小厮门出去,就听苏季道:“让段震和音小姐来一下,我有事和他们说。”
外面的人应是去找朱音和段震。
小厮们又赶车去了第八个军帐,朱音正要出来,见了他们怔了怔,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去了隔壁,三个人对视了一眼,迅速进了门,两个人搬冰块,一个人站在门口将牛车掉头。
车很大,竖着走没什么,一掉头就将路拦住了,那牛也倔的很扯扯拉拉的就根树桩似的,后面过来巡逻的人喝道:“动作麻利点,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能逗留的。”
“是,是。”小厮笑着点头,道:“这牛不听话,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就见帐子里的人出来了,笑着道:“对不住,我们这就走。”三个人合力拉着空了的牛车,极快的出了军营,走了许久身后并没有人追来,他们又赶紧甩了几鞭子,低声道:“东西拿到没有。”
“拿到了,图纸都在桌子上。”有人回道:“他们真够大意的,居然就这么随意摆着,都是极好的阵型图,那位音姑娘还真有点本事。”
另一个人答道:“行了,东西拿到了我们今晚就回京,此番立了大功,司公公定然会高兴的。”
“走,走。”三个人进了个巷子,将牛车停在原来的地方,随即各自换了一身衣服,快步进了一个宅子,过了一会儿,三个人分别从里面出来,往不同的方向骑马而去。
而宅子里的灯依旧亮着,有人在里面走来走去,若细细去看,这是一家新开的窑子,里面还有女人在嘤嘤喊着,声音撩拨的人心头发痒。
夜色渐深,窑子的门口人来人往,时不时有男人进去,又有男人出来,就在这时,一起结伴来了十几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在门口喊道:“有人没有,活的还是死的。”
“哎呦,大爷您说笑了,人当然是活的人了。”里面老鸨出来,笑着道:“哎呀这么多人,咱们姑娘少,这恐怕就要等一等了。”
领头的道:“几个姑娘啊,男人也行啊。兄弟们不讲究。”
“大爷您说笑了,我们这男人……”老鸨的话没说完,门已经关了,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老鸨的一声惊叫,喊道:“你们什么人。”
“回去告诉司三葆。”有人低声道:“在我们苏二爷背后玩猫腻,让他在燕京等着。还有,那阵型图你们偷了能看得懂吗,作死的东西。”
老鸨惊叫一声,骇的道:“你们……你们都知道。”
“呸!你们谁来谁走我们要是都不知道的,那天下还打个屁。”
这边里,三个人分了方向而走,一人往允州城去,不过二里路,才走了一半,平地里忽然就冒出了七八个身影,像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拦住了去路。
骑在马上的小厮惊的一叫摔下马来,对面就有人低低的笑道:“段大哥,这小太监忒没用了。”
“司三葆的人,就只会阴司手段而已,和咱们不一样,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段震一笑,上来将小厮一提溜,栓紧搭在马背上,跟破包似的带走了。
其余二人亦是如此,三个小厮又重新在军营碰上了。
跪在苏季跟前,三个人面若死灰,苏季扬眉看着三个人,道:“在镇上开了那么窑子,以为我招来的都是山匪,就经不得诱惑?”
三个人面色微变。
“又来偷图?”苏季道:“是司三葆吩咐的,还是赵之昂?”
三个人摇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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