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颓然极了,她没有跟上去闹,免得冲突更加激化。
这里就只有两个人,不论是从身高还是力量上看她都绝对不是慕流光的对手,真要动起手来,还不是她吃亏?
她有些怂了。
一边难过,一边怂着。
浴室里传来了沙沙的水声,他在淋浴。
顾锦年蜷缩着坐在床头,抱着双膝哭,双眼一片红肿。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敢哭出声来。
因为他听不见。
……
局促的门铃声传来。
有人在焦急按着门铃。
“叮咚”“叮咚”的声音没完没了,每一声都让顾锦年感觉头疼。
顾锦年昏昏沉沉的从身边摸索到了手机,瞟了一眼。
现在是上午八点,嗯,到该起床的时间了。
可是她不想起床,她只想好好睡一会儿,缓解一下身体和心灵的疲惫。
她的双眼已经肿得不像话了,嗓子也干哑得难受,现在起来,无疑是要她的命。
于是她眯着眼睛摸索到了床头一杯已经凉透的水,艰难地爬了起来一口饮尽,然后又整个人无力的倒了下去。
她用被子蒙住了头,睡了过去。
待顾锦年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了。
窗外明亮的太阳高挂着,即使隔着厚实的窗帘,也能发现窗帘缝透进来的光刺眼得很。
那扰人清梦的门铃声没在响,顾锦年甚至怀疑睡着时听到的声音是不是做梦。
顾锦年艰难地坐起来,靠在床头,整个人虚脱一般。
她感觉头好痛,那是宿醉之后的感觉。
她很少宿醉,所以,她不知道这种痛很不寻常,并非一般的宿醉。
相比这个,顾锦年更纠结的是身体上的疼痛。
关于昨夜,她记忆有限,只记得柏灵把她拉去聚会去了,然后被大家轮流灌了不少酒,后来好像她坐上了许致远的车,又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打了慕流光一顿,其余的,她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顾锦年叹口气。
不记得也好,反正也估计不是什么好印象。
有人说男欢女爱是生命的大和谐,是快乐的巅峰,反正和谐不和谐她不知道,反正肯定很不快乐。
她去了浴室,淋浴时一遍遍地清洗着身体。
洗了好几遍之后,顾锦年原本白皙的肌肤都被热水冲得有些泛红。
她痛恨慕流光的气息,手臂腰间残留着水洗不去的淤痕,她由衷感觉恶心。
几年来,她只要一想起慕流光就会去洗澡,恨不能把对他的所有记忆全部都冲洗干净。
淋浴之后,顾锦年放了一浴缸的水把自己整个沉了下去。
泡在热水中,她终于感觉放松了一些。
每一寸的肌肤都在热水的浸泡中舒缓了紧张和酸痛,缓缓的把整张脸都沉在清透的水中,她在水中睁眼,感觉水面上一片明晃晃的。
她眼窝泛着酸,想流泪。
这一瞬间,她恨不能就这样溺死在浴缸中算了。
这样,她就再也不用去面对让她深恶痛绝的一切了。
这般颓丧的想法转瞬即逝,她很快坐起身来,哗啦啦的弄得水花四溅。
“叮咚”声不知何时回荡在套房内,依然急促。
顾锦年这下终于能确定不是自己幻听了,她起身,扯了一块浴巾裹住身体,光着脚走出了浴室。
“来了,等下!”顾锦年冲房门喊了一声,又去拿衣物了。
她想,应该是酒店服务吧?
这房挂在慕流光的账上,那可是钻石VIP。
顾锦年从慕家出来的时候没带什么,因为怕被顾琳或是慕子轩发现她带走了行李,所以她翻找购物袋找出了一件她在步行街买的棉麻长袖连衣裙换上。
连衣裙是浅绿色的,什么花纹都没有,款式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换好后,顾锦年去拉开了门。
“小锦!”许致远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捧着三十三朵粉玫瑰。
“……你怎么来了?”
顾锦年很惊诧,这个点儿许致远不去吃饭,跑到这里干什么?
很快,顾锦年才想起来现在纠结的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房内一片狼籍。
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整个人颤了颤,赶紧把门往前推,只留出一条她认为安全的缝隙。
眼看着顾锦年整个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退进去了,许致远很受伤。
不过这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躲避的态度,倒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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