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把她整个抱了起来,她个子比盛夏高得多,身体也比她壮实得多,抱起她来,轻轻松松。
盛夏没有挣扎,只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童言有些别扭地说:“我带你去我家换身衣服,你要是生病了,你姥姥不得心疼死。”
是的,她还有姥姥,姥姥那么疼她,她不能让姥姥难过,盛夏不挣扎了,小声说:“我自己走。”
童言把她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拐进一条小巷,进了童家的门。
从小到大,照顾她最多的,除了沈家,就是童家人了。
*
第二天盛夏很早就起了,穿着桃红色的运动短袖和短裤,换了运动鞋,靠在玄关处一边拿个单词本,一边儿等沈纪年一块儿去晨跑。
沈姨在准备早餐,沈叔叔在客厅看报纸,电视里放着早间新闻。
沈纪年很快就出来了,看见她这么早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以往都是他去叫,她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虽然不说不乐意,那脸上总是写满了抗拒。
他看得出来,但从来不说让她不想去就不要去了。
他看她会不会开口主动提。
不会。
她从来不说拒绝,他安排什么她就做什么,爸妈安排什么,她也接受什么,就像她那间卧室,他知道她不喜欢那种粉嫩嫩的风格,但母亲问她喜不喜欢,她也说喜欢。
“走吧!”他过来把她单词书收了搁在玄关的架子上。
盛夏“嗯”了声,跟着他一前一后出了门。
下楼梯的时候,沈纪年扭头问了她一句,“睡得好吗?”
“嗯。”
沈纪年笑了下,揉了把她的脑袋,“我没睡好。”
额……
“想你会不会明天就反悔。”
嗯?
“不过现在知道了,你不会。”
*
小区外挨着就是阳湖公园,不是很大,早上那边有很多晨练的老爷子老太太,有遛狗的有遛猫的,还有练拳打太极的。
沈纪年和盛夏惯常是绕着公园跑四五圈,然后回家。
但今天沈纪年跑了十圈,还没有停下来得意思。
盛夏已经呼哧呼哧大喘气了,肺里的空气好像被压榨干净了似的,隐隐发疼。
“沈纪年……”盛夏虚弱地叫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埋怨了句:“我跑不动了。”
他停下来,回身朝她走过来,看着她呼哧呼哧喘气,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不早说。”
两条腿在打颤,一停下来就开始抖。盛夏负气地瞪了他一眼。
还怪她了。
沈纪年摸了把鼻尖,软下声来,“抱歉,刚在想事情,所以没注意。”
他把她拉了起来,“走吧,回去。下次不行了就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傻不傻。”
盛夏扭头看了他一眼,“哦”了声。浑身没有力气,差点儿一下子跪在地上。
沈纪年偏头看她,“还好吗?”
“……不太好!”
他忽而笑了,“你撒个娇,我背你回去。”
盛夏瞪大了眼看他,半晌才回了一句,“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他低笑了声,“你没发现的,还有很多,以后慢慢探索。”
盛夏撇了撇嘴。
虽然最后没撒娇,但沈纪年还是背她回去了。
盛夏怕被熟人发现,一直说要下来自己走。
沈纪年手挽着她的腿,把她往上提了提,“你低血糖,头晕走不动,我背你回来,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