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既然你知足了,我成全你。"黎寒磊突然阴惨惨地说。
他一挥手,绳子缓缓降落,当江盈雪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时,枭阔礼的身体已沉入池底,她听到了剧烈的叫声。
江盈雪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头脑一片零乱,紧紧地盯着池子,嘴里尖锐地叫起来:"不要,不要,不要……"。
池子缓缓闭上,她的气血一阵上涌,叭地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雪儿,雪儿。混蛋,滚!要是治不好她,我要所有的人都来陪葬!"狂乱的吼声盖过了鲜红恐怖的血液,江盈雪疲累的大脑不断被这巨大的声音轰炸着,她的灵魂早已炸得支离破碎,越发没有了醒来的渴望。
黎寒磊睁着一张血红的眼定定地锁紧眼前那张过于红火的脸上,几乎石化成一座雕塑。郭子幕站在他的身后,久久不敢言语,目光也跟着落在了江盈雪的脸上。
江盈雪红得异常,像一朵妖娆绽放的带血玫瑰,偏偏红得那般惨烈,似用了全身血液来凝聚这片红,看得令人心惊。她发高烧,一直烧,烧了三天,什么药都用过了,却没有好的迹象。
"余少为回来了吗?"黎寒磊终于出声,暗哑得不像话,嘴唇也发干。
郭子幕这才收回视线,低头道:"余教授已经到机场,我们的车加急去接他了。"
又是沉默。他的目光沉在江盈雪的身上,再也无法离开分毫,而被下扭紧的手早已汗湿,青筋根根暴出。
数分钟后,张管家出现。
"老板,余教授来了。"
黎寒磊终于回头,在看到余少为时,轻轻地站了起来,一只手落在他的肩头。"她对我的意义你明白,希望这一次你一定要救活她。"
"哪一次我又没救活过她?"余少为无奈地勾起唇角,笑得异常无奈。黎寒磊带着手下走了出去,空间全部留给了余少为。
当听到江盈雪醒来的消息时,几天几夜没合眼的黎寒磊激动地顾不得余少为的提醒冲进了房间。
江盈雪瘦弱的身体窝在被单里,几乎融化,只是她那双倔强地眼格外明亮,有一种可以将万物盯化的能力。
"雪儿!"黎寒磊冲到床前将她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又害怕遗失般,声音已经颤抖。江盈雪冰冷地推开他,抬手,叭--
她用尽全力拍下这一巴掌,并不响亮,看着黎寒磊错愕的表情,反倒笑了起来。
"你杀了我吧。"
"雪儿……"
"你杀了我啊,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你有多混蛋吗?枭阔礼做错了什么!他一根指头都没有动我,只是想让韩晴儿把孩子生下来,让我不要再为难,你懂不懂!"
"你说什么?"黎寒磊打紧了眉,不敢置信地问。
江盈雪已经懒得跟他解释,她吼完了一长串话身体已经受不了,不断地起伏喘息,双手撑在床上,用力地呼吸。
大掌握过来,江盈雪冷冷地撇开了他:"黎寒磊,我们完了!彻底地完了!"
不听她的解释,不管生命的死活,她再也不要这样的小石头哥哥。
"以后你走黑道,走白道都跟我没关系,我,从来就不认识你!"
她倒下,扭过脸望向另一边,心,剧烈地疼痛,痛得几乎要吐血,脸,却冰凉……
黎寒磊真的没有再出现,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忙。张管家体贴周到地照顾着她,她的身体还是好得不快。只是,每每看到鳄鱼池,她就一股想吐的冲动。
终于有一天,张管家将她带出了这里,回到了浴泉别墅。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这里没有欢乐,没有爱,只有囚禁与被囚禁。
江盈雪梳理着长长的发丝,眼睛落在楼下,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莎拉蒂,里面的人打开了窗户,到底在干什么,她也不想去过问。自从那次后,只要有人一提起黎寒磊,她就会发烧,不管是佣人还是张管家,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半句。
"把窗帘拉上。"江盈雪淡淡地吩咐,身体靠在床上,强迫自己把视线投到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上。
当身体完全恢复的时候,她对着镜子梳起了一条流畅的马尾对张管家道:"我想去医院上班。"
第二天,送她去上班的车就已经到来,还是东江人民医院,还是原来的职位,就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同事们也还如以往那般,既热情又疏远。
余少为停在她的桌边,看着她,良久,良久,才淡淡一笑,欲言又止,走了出去。
江盈雪没有为自己申请什么特别待遇,甚至在院长找到她,让她不要值夜班的时候,她都拒绝,甚至主动顶下别人的班。
躺在值班室的床上,她疲累地闭上了眼,这些天的持续忙碌让她忘记了好多事,沉重地心总算轻松了一丝。但她连梦都不敢做,生怕看到枭阔礼那张脸,那副眼神,一次次,在他的狂叫中惊醒,惊出满身的汗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