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柱子上的灯柱一盏盏亮起,一团团红色在暗夜中十分醒目。令人安定的香味丝丝缕缕地缠绕,张浩顿觉神清气明。
“阿婆我来帮你吧。”张浩说着伸出手来。
“呵呵,好。”阿婆很自然地将灯柱托给张浩,说道:“这点灯啊,是会上瘾的,你点了这一次,以后时不时就会想再来点,我这一上瘾就一直这么点下来了。”
张浩心中奇怪,玩笑道:“难不成这灯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人舍不得的?”
阿婆回头看了看自己点燃的几盏灯,说道:“当然有了,你这灯柱一点一盖,心就静下来了。人心一静浑身就舒服了,这就跟你抽烟差不多。”
张浩正揭下来红色的灯帽,听了这话深吸了一口清幽的空气,屏住呼吸将手里火光靠近柱子上的引线。
手里火光被分享,并没有减少它的光芒,两团火光在一起,燃烧得更加旺盛。
将灯帽盖上,张浩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个了不得的仪式。
“小伙子挺机灵的,这点了灯感觉怎么样?”阿婆笑问道。
张浩看着火光微微出神,道:“确实有效,心静了不少。”
“呵呵,这事儿简单啊,不一定就容易。有时候太累了做点简单的事情放松一下,劳逸结合嘛,谁能一辈子都只做难事啊。”阿婆叹道。
“阿婆,您觉得给人看病是难事吗?”张浩问道。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阿婆接着往前走,在下一个灯柱前看着张浩说道:“就说小言,我哄他睡觉哄了三年,看着这孩子晚上能睡个好觉,我就觉得不难。可今儿是真不容易,他长大了,精力也足,我老婆子熬不过他咯。”
张浩再次揭开灯帽,屏住呼吸将手中烛火靠近。
等两团火光烧得差不多大小,再盖上灯帽。
“辛苦您了。”张浩感激道。
阿婆摇了摇头,接着往前走,说道:“没啥辛苦的,小言那孩子可比我辛苦多了,还有韬光……”
说道柳韬光,阿婆停滞了一下,又叹息道:“韬光这么些年,累了他了。”
“柳总一个人过,还要带着柳言……对了,柳言妈妈呢?”张浩问道。
“她啊。”阿婆微微扬起头,回忆了一会才道:“韬光说,小言出声的时候难产过世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韬光又一直忙着没续弦,等他现在有点时间了吧,小言也大了。这孩子大了,肯定是不乐意有个后妈的。”
“诶,不说这个不说这个,韬光有自己的想法,用不着操心。”阿婆兀自甩甩头,又惊喜地看向张浩问道:“你是小言的朋友吧。”
“对,我们是朋友。”张浩字字清晰说道。
“好啊,小言现在能交朋友了,还能当老板,已经不是那个哭鼻子的小鬼咯。”阿婆欣慰道。
张浩继续点着灯,每一盏都缓慢而庄重,屏住呼吸认真地看着火光亮起。
心里烦躁不耐的情绪隐隐作祟,张浩有一种冲动,好像什么事都可以和这个有着慈祥笑容的陌生阿婆讲。
“小伙子你想说就说吧,就当是闲谈我不收你钱。”阿婆说道。
张浩盖帽的手轻晃了一下,很快又准确地盖上。
暂停了点灯,张浩看着被月光照的银光点点的小水池,低声道:“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们两家是一个村里的,一直当对方亲兄弟一样对待。可前些天,他因为我被人撞了,车祸重伤,现在连吃饭都不能吃。我觉得很愧疚,可是连是谁干的我都不知道,我……”
张浩一时语塞,压抑的苦闷在心里卷得一团糟,胸口都是闷闷的。
阿婆满是皱纹苍老的手粗糙有力,拍着张浩肩膀笑道:“这灯只剩下最后一盏了,点完了再说吧。”
张浩回头看去,不知不觉已经走完了长廊,一团团红光熠熠燃烧,照亮了这一条路。
“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点完的?都是一样的,这点着点着一条路的灯点完了,都还没反应过来。”阿婆深深看着那一路的灯,似有深意。
重复了一路的动作,张浩依然心怀敬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火光重叠,张浩眼里,一团火苗正在灼灼燃烧。
盖上最后一个灯帽,张浩全身一阵轻松,清幽草香混着蜡烛的香味,真有几分令人上瘾。
“小伙子,现在感觉如何?”阿婆笑道。
张浩眼神明净,道:“想再多点几盏灯。”
“哈哈哈。”阿婆大笑起来,说道:“你这是拿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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