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看我,他走的慢,但精神很好,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我下意识站起来,敬畏的看着他。
蔺鸿丰是威严的,但他的威严是从内到外的,一点都没隐藏。
而这个老人也是威严的。
但他不像蔺鸿丰表现出来,而是不怒自威。
只看你一眼,你便觉得强大的压迫袭来,不敢抬头。
成定龄走过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点了下拐杖,说:“坐。”
一个字,带着不容置喙。
我坐下,身体紧绷。
无法轻松。
成定龄的出现于我来说便像一座大山,我没办法不紧张。
尤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叫我来。
成定龄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在看我。
打量我。
我不敢看他,他的威严让我从内到外的敬畏。
“你叫宁然。”好久,成定龄说。
我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深如苍穹的眼睛,里面的遥远让我的心下意识收缩,“是的。”
成定龄没再说话,视线定在我脸上,眼睛上。
我想移开,这样的视线像雷霆之势,让我招架不住。
可我却像着了魔,竟然移不开,直到成定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我一顿,说:“因为成沁琳。”
成沁琳自杀,这么大的动静,他要再不做点什么,那就不是成沁琳的爷爷了。
想到这,我突然就不紧张了,那股压迫也荡然无存。
如果他叫我来就是为了成沁琳,或者让我离开蔺寒深,那么我不会答应。
既然如此,我紧张什么?
成定龄看出我的变化,说:“沁琳几次对你下手,为什么你不揭发她?”
突然的问题,还是这么直接的问让我一下愣住。
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而且他这么问不就等于承认了成沁琳的罪行?
还有,他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一瞬间,我脑子里浮起很多问题,但与此同时。
一个人也出现在脑子里。
成渠。
是他吗?
是他把这些告诉成定龄,而成定龄担心我反击,让这些事暴露,才提前把成沁琳送走,消弭我的怒气?
想到这点,我觉得极有可能。
而他这么问,应该是想知道我手上有没有证据。
顿时,我心紧了。
面对这个老人,我说不出来谎话,而且就算说出来也会被拆穿。
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实话实说。
我抬头看着他,眼睛清明,直接,“因为我没有证据,而且,我也没有那个能耐。”
成定龄浑浊的眼里划过一道光。
我说:“如果我有那个能耐,我会想揭发她,想让她进监狱。”
我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愤怒,决心。
既然隐藏不了,我也就坦然。
“虽然您把成沁琳送走了,但我对她并不放心,她现在依旧在做一些伤害自己又伤害她人的事,一旦被我抓住把柄,我不会再放过她。”
成定龄眼睛眯了下,说:“你觉得我家老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