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给人一种清冷到刻薄的表情。
“嘁,来这里就没有一天不烦的。”
“所以你们能不能滚。”
“去你妈的!”
“你他妈不知道我们几个是混哪道的,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几个流氓彻底被他激起了怒火,其中一个留着圆头的男人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就要冲上,何歧明看着就烦,下了狠劲上去给了一拳,这时挨了打的人嘴里开始缓缓的流出一股红色的液体,
“大哥!”另外两个人就喊。
“我操,叫什么叫!”圆头男慌张了,能一拳把他打出血的人,也不像是那些娇滴滴能随意敲诈勒索的富家少爷,感觉不妙。
何歧明眯眼,这人是大哥?
那就得照死里打,不然就走不了。
他拖着圆头男猛打,另外两个人见自己大哥处于弱势,“大哥,你没事吧?”虽然蠢蠢欲动,却也不敢走上前。
“他妈你们傻啊,”圆头男忍着痛缓了口气,回过头,嘴上这么说,眼珠子却使劲往禾苗身边瞟去,那两个人才恍然大悟。
一个里着平头的男人趁着何歧明没注意,悄悄走了过去,圆头男也为了配合他,故意冲上前,他一出击何歧明就躲避,躲过了他的拳头与此同时用右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速度飞快地背过身贴近他,曲起左手肘打向他的肚子。
“──啊”
圆头男大叫起来。
平头男差点将禾苗拉了过去,何歧明一回头,也给平头男一脚。
相比之下,禾苗则显得有些悠闲,眼里也没有害怕,只是乖乖地待在那边,脸微微白,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何歧明看。
纤巧削细,像百合花一般羸弱。
瘦小,懦弱。
却又有点什么不同。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那三个混混一看情况不对,跑起来倒是特别有眼力见,飞一样地散开了。
何歧明立在那,阳光下,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眸上,看向她的目光让人捉摸不定。刚才打架的时候,手好像抽筋了,左手手指隐隐作痛,他微微蹙眉,故作没事人一般甩下一句:
“走吧,待着干嘛。”
“真叫人来了,我才不管你,你就被揍死吧。”
他将手藏到了身后,禾苗早就发现了。
她轻轻说,“你手疼吗。”
“不疼。”他想也没想就这么说。
禾苗跟着他往回走,走出一段路,看着他手上的淤红渐渐有肿起的倾向,她脚步一顿,然后将他拉到了一个长窄的巷道里。
何歧明一开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动手动脚的,两个人还贴得极近,说是巷道也不算,就是两堵墙之间仅仅能容纳一个人的空隙,空间特别小,就连禾苗像秧苗子样的身形,都快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已被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气笼罩,她的鼻息温热地喷在他的颈侧,他脑子里瞬间就像有两小人打仗似的,哄乱成一团,一头热。
昨晚的记忆像碎片涌了上来,他躺在她的身边手足无措地粗喘气……她的手一点一点顺着腹部往下……她的身体温温热热地……
偏偏他的心跳得很快,在胸腔里乱撞,像是要裂成两半儿。
真他妈见鬼的。
该死的禾苗还不说话,就拿黑乎乎的眸子盯着他的脸看。
周围太安静了,他耳朵里全是他的心跳声。
何歧明有点惶惶不安,脸色陡然变成白色,仿佛禾苗要是听到这心跳声跟他要死了似的。
还没碰上禾苗的手,就被烫着似的,使劲儿搓着,故作嫌弃道:“热死了,你离我远点。”
禾苗当作没听到他这话,她捂上他受伤的左手。
她的手指很凉,天生的。
“还疼吗,”她在微微肿起的地方轻轻地用指尖揉搓,低着头,“这样会不会好点?”
这念头平地像滋生的藤蔓,难以阻止。
他想,他完了。
何歧明生得唇红齿白,尖脸蛋,高鼻梁,一脑袋乌黑卷曲的头发,挺俊气的。就是耳朵特别小,耳垂薄,老人们常说,这样的男人长大以后相对情感细腻,却又比较薄情,还性格别扭。
“还行吧,我都说了我又不疼。”
他继续犟着。
禾苗瞥他一眼,收回手,“嗯,那我们回去吧,让柳妈处理一下。”
说完,她真的打算走开。
“等下。”
她回过头去看。
何歧明低着头,拉住她的手腕,磕磕巴巴说:“我就一点点疼。”
还想拾回点面子,他抿了抿唇,又腔调一遍,“就一点点。”
他的眼睛直视着禾苗。
“拉我。”